人只需要知道結果便可。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丁嬤嬤入內。她恭敬的稟道:“老夫人,珍珠什麼都招了。”
老夫人的眼睛盯著手中的茶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說。”
“珍珠說,前些日子她的確有替九小姐送信收信,所以才時常外出。那信,便是送去悅來客棧的。”丁嬤嬤說到“悅來客棧”時頓了頓,見老夫人沉默著沒反應,繼續道:“昨日九小姐自請安後便心神不寧,假意打碎了妝粉讓她外出購置,實質是讓她去悅來客棧,珍珠說她帶了一封信回來。但不管怎麼用刑,珍珠堅持說她不知與九小姐通訊之人是誰。也不肯承認今日是她攛掇九小姐在悅來客棧歇腳,她道是九小姐經過悅來客棧說要停下來,又道忘了買滑石粉,特地讓她去了東郊。”
靜默了片刻,老夫人終於開口問道:“還有麼?”
丁嬤嬤知曉老夫人的意思,只道:“珍珠已被打的奄奄一息,可是她只是反覆敘述上面的話,再也沒說出別的什麼來。”
就是說,珍珠不認慫恿沈靜秋在悅來客棧歇腳一事,更不招她後面有什麼人指使她做今日之事。
主僕倆各執一詞。一個說丫鬟慫恿主子歇腳,故意設了陷阱給主子往裡頭跳,一個說主子讓丫鬟去送信,今日是主子吩咐歇腳的,還故意支開了丫鬟。
兩份供詞裡頭都有漏洞,不管信誰,另外一人的說辭中都有難以解釋之處。真相有幾分撲朔迷離。但不管真相是什麼,關鍵的是,老夫人選擇相信誰。
老夫人認為誰說的是真話,那便是真話,認為誰說的是謊言,那便是謊言。
丁嬤嬤站著等待著老夫人的下一句吩咐。
太陽已經開始漸漸落山,屋子裡頭的光線開始晦澀不明。昏暗的落日餘光落在老夫人的陰晴不定的臉上,讓老夫人原本就陰沉的臉顯得更為晦暗。在這晦暗的光線以及靜默的氣氛裡,丁嬤嬤有一瞬間甚至以為老夫人已經睡著了。但她清楚看見老夫人眸中閃著寒光。
許久,老夫人才緩緩開口道:“珍珠留不得了。”
…………
ps:問大家一個事,勳哥兒快要成親了,你們想看勳哥兒的肉戲麼?小肉、大肉還是燈一黑天一亮?(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瞑目
姜姨娘眸中閃過一絲喜色。
老夫人這般說來,便就是選擇相信沈靜秋的話,要將珍珠置死。確實,選擇相信沈靜秋的話,置死珍珠,這是對於老夫人來說利益最大化的選擇。老夫人沒有理由不去這麼做。
沈家的家聲比什麼都重要。
再者,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沈靜秋撒謊,沈靜秋的確與人私通。身為貼身的大丫鬟,不但隱瞞不報,還幫著送信,老夫人如何容得?更莫說若是沈靜秋撒謊,珍珠如今受了冤屈,一定會將沈靜秋的事情對外大肆宣揚以報復的。所以不管如何,珍珠必死無疑。
而珍珠既死,老夫人便順理成章的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丁嬤嬤領命退下。
過了約莫三刻鐘不到半個時辰,丁嬤嬤回來稟道:“已經將珍珠處理乾淨了。丫鬟婆子的嘴巴緊的很,應是不會胡說。只不過……”
老夫人抬起了頭。丁嬤嬤猶豫該不該說。
“說。”老夫人簡潔而有力的命令。
“……珍珠一直叫喊著冤枉,說九小姐汙衊她……老奴命人堵了她的嘴……她死後眼睛仍是睜的很大,不願闔上……那些丫鬟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好用了帕子矇住她的臉……”
死不瞑目。這是含冤莫白之時才會有的症狀。丁嬤嬤不敢去描述珍珠瞳孔裡的痛苦、委屈、憤怒。她很難去相信珍珠在撒謊。但是這一切都由不得她做主。她只能遵照老夫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