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她本就是個溫婉大方的女子。二皇子求娶沈家九娘不得,何不去仔細的琢磨何以沈家不同意此事?靜初如今已是靖王府的兒媳,沈家女兒的親事,並不是她的一句話便可以干涉之事。”
顧氏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你當人家老夫人老糊塗了?沈家九娘嫁不嫁你,哪是靖王府的世子夫人一句話可以決定之事?倒不如從你自個兒身上找原因,莫要一遇到難事便把責任推到人家身上。
二皇子當下便有幾分惱羞。
沈靜初不好直接戳出皇后娘娘的名字,只是笑著道:“若是秋妹妹與二皇子有這個緣分,妾身自然希望秋妹妹能覓得佳婿了。只是如母親所言,秋妹妹的姻緣,從來就不是妾身可以做主之事。”
二皇子輕哼了一聲道:“說的倒是容易。九娘不過是區區一個庶女罷了,即便嫁的一般,對你又有何影響?你是沈家大房的嫡女,你母親對你言聽計從,只要你在你母親跟前稍稍挑撥幾句,你母親如何安排九孃的親事,還不就是她的一句話罷了!”
沈靜初不由得笑了:“即便秋妹妹不過是一個庶女,母親也斷不會輕易安排她的親事。二皇子應是知道,女子的每一樁親事,雖是嫡母所安排的,卻亦要顧及整個家族的名聲。而且,秋妹妹的親事,原就不是母親安排決定的。”
“二皇子既是誤會妾身,任憑妾身如何解釋也是徒勞,隨二皇子怎麼想都好,都與妾身無干。妾身先行告退。”施禮後,沈靜初攙著顧氏道:“母親,我們走罷。”
明月綰上前在另外一邊挽了顧氏的手,臨走前還不忘瞪了瞪二皇子,這才與她們一同離開,徒留二皇子在原地目瞪口呆。
這惡女竟然囂張到如此的地步!
可是他靜下心來細細思量,她所說的話,也並非全然無理。
只是他亦聽說過,九娘原是甚得沈老夫人的歡心的,甚至於說了要立她為嫡女的話語。後來卻不知怎地不了了之了。而九孃的親生姨娘,也是在某日被沈夫人請去用膳以後,被沈夫人禁錮了起來,用了重刑責罰致死。
這一切,都與九娘所說的一致無二。證明了九娘並不曾誆他。他自然有為九孃的才氣所傾倒,卻也不是個盲目之人。他的身份不凡,亦是容易被人利用,或是特意接近以圖攀上枝頭。他也有想過九娘久病遲遲不好裡頭會不會有其他內情,按常理來說,若是簡單的病,侯府不可能不請大夫醫治的,也不可能治了這般久也治不好。於是他親自去證實了這些事情。九娘並沒有欺騙他。
既然如此,那麼便是九孃的嫡姐,沈府的長房嫡女,如今靖王府的世子夫人在作祟了。
可是今日她這般的言之鑿鑿,又不像是在撒謊。二皇子不由得有幾分猶豫了。
看著沈靜初攙著顧氏一同離去的背影,二皇子依稀可以看得出沈靜初與靖王府的人相處融洽。甚至方才靖王妃以及沈氏的小姑子也忍不住幫她出頭說話。若沈靜初真的是一個如傳言所說的惡女惡婦,靖王府裡頭的人何以會這般的喜歡她?
二皇子心裡頭慢慢升起了幾分疑惑。
那廂,沈靜初一行人走遠了,太夫人在前頭走著的腳步放緩了些許,餘光瞥到顧氏被沈靜初及明月綰左右環繞著,一人一邊的挽著手,眸色微沉,嘴上也不免嚴厲了起來:“沈氏,我雖不知你與你孃家庶妹的過節,但為了靖王府的名聲著想,你還需多多注意些,可莫要做了些讓旁人詬病之事!”
沈靜初低頭應是。
明月綰則有幾分語氣不平道:“分明是那二皇子無理取鬧罷了,何須理會呢!大嫂孃家人不想把女兒嫁給他,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