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師妹,請。”
沈靜初並沒有跟他客氣謙讓,翩然離去。
李世瑜仍站在長廊處,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久久不曾挪步。
為何這般一個女子竟然姓沈?若她不是沈家的女子,該有多好?
他是皇子,她是沈家女,兩人便是註定了不能有交集。
他不能逆了父皇的意思。也不能將他有奪嫡的野心暴露了眾位皇兄的目光之下,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真真可惜了……
李世瑜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沈靜初背影雖早已消失於長廊,他卻仍在原地,悵然若失。
待沈靜初登上了馬車,暖雪才問道:“小姐,這七皇子方才是什麼意思?”
沈靜初笑了笑:“他不過是想試探我而已。我雖不坦白,他卻也不誠實。”
不過也不能怪李世瑜,明佑軒那麼大的動靜,事關重大。若她真是個事外人,他當然不便透露半分了。但是……
李世瑜何以會揣測這件事會與自己有關?不知道她跟明佑軒之間的事情。他知道幾分?
下回見了明佑軒,得好好問清楚此事才行。
這廂,沈靜初去了清風居學醫,那廂,寧氏邀了楚夫人商量納吉之事。
“婉清……”寧氏熱絡的喚著楚夫人的閨名,“這事可真真麻煩你了……”
楚夫人笑嗔道:“你我什麼交情,還需客氣甚麼!更何況……”楚夫人壓低了聲音。帶著笑意道:“我們是自小的交情,說出來也不怕讓你笑話。葉府的嫡長子剛巧也到了適婚的年紀,還不曾婚配。我便帶了兩個女兒上門拜訪……”
“哦?”寧氏驚訝中也帶促狹的笑意道:“成其美事了?”
“書卉,你是不知……”楚夫人並沒有回答寧氏的話,反倒是長嘆了一聲道:“我那個不爭氣的霓姐兒,竟對你家勳哥兒起了心思……”
“什麼?!”寧氏大驚失色道:“婉清,你怎地不早些與我說?若我早知……”
楚夫人打斷了寧氏的話:“莫說我是那日接到你的書函,順便告知兩個女兒去葉府提親,我這個做母親的,才聽得霓姐兒提起這茬事,即便是我早就知了,也開不了這個口啊!”
寧氏不敢接楚夫人的話頭,也不知該如何勸慰楚夫人,卻又聽得楚夫人道:“我那霓姐兒,自小被我寵壞了,沒規沒距的。你的勳哥兒,乃是沈府的嫡長子,日後是要繼承爵位的,我那霓姐兒,哪裡可以堪此大任了!我們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了,難道不怕你笑話我麼……”
寧氏先前並不知曉其中的這些曲折,楚夫人原是她待字閨中時的密友,兩人也是無話不說,沒想到竟會因了此時生了罅隙,楚夫人這番言語雖聽出怨惱她的意思,卻也聽出幾分失落之感。寧氏正想要解釋什麼,楚夫人又道:“我家霓姐兒雖自小便被我寵壞了,但裳姐兒的規矩卻是學的極好的。裳姐兒這孩子也是懂事,幾句勸住了霓姐兒,第二日我便帶了兩個姐兒去了一趟葉府。那不成器的霓姐兒自是沒被葉夫人看中了,裳姐兒倒是極得葉夫人歡喜……”
下面的話,楚夫人不必明言,寧氏也懂她的意思,況且楚夫人今日帶著喜氣來的,那事即便還沒成也是*不離十了。
“婉清,我對不住你……”寧氏愧疚道。
楚夫人不以為意道:“此事怨我,你原先也是不知情的。我那霓姐兒的性情,原也只能低嫁,都怪我慣壞了她……而且,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幫裳姐兒尋得這般的好親事了。那葉家的嫡長子我見過,真是風度翩翩,謙遜有禮,葉夫人也是大方得體,若是裳姐兒嫁了去,也不怕受委屈了……”
“你不怨我便好……你我幾十年的交情……我……”寧氏仍是覺得有些不安。
楚夫人笑著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