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桌子,被李世珩那一章擊的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沈靜怡怕被李世珩殃及池魚,只得細細的端著李世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捧起李世珩的左手,拿沾了水的帕子輕柔的為李世珩擦去上頭的木屑。還有好些木刺深深的插入李世珩的掌心,沈靜怡不敢擅自拔出來,怕李世珩過於疼痛。要將氣撒在她身上。
李世珩目無表情的看著沈靜怡將木屑清理,眼神似乎在猶豫著下一步應如何做。這才開口道:“拔出來吧。”
沈靜怡心中微喜,李世珩願意開口說話,證明怒氣已過,至少不必擔心李世珩朝她撒氣,也說明方才的溫柔攻勢還是有一定效果的。她輕輕咬唇道:“妾身即刻便替殿下將手中木刺挑出來,或許有些疼,殿下暫且忍耐著。”
李世珩不作聲。只是淡漠的看著沈靜怡手中的動作,即便那木屑刺的他生疼,他也不曾皺一下眉或者喊一聲疼。
沈靜怡好不容易將木刺全行挑出。正好太醫也趕到了,太醫仔細的瞧了瞧,緩聲道:“是些皮外傷,應無大礙的。”
說罷,從隨身攜帶的藥箱掏出一小瓶膏藥遞給沈靜怡道:“只需早晚各擦一次,不日即可痊癒。”
沈靜怡接過藥瓶,吩咐丫鬟好生送太醫出去,親自開啟藥瓶,給李世珩細細的抹上藥膏。
完畢後,沈靜怡體貼的福了福身道:“殿下既無大礙,妾身便不打擾殿下辦公務了。”
低著頭,安靜的退下。
“等等。”李世珩忽的喚住她。
沈靜怡站定,低著頭垂手聽李世珩的吩咐。
“晚上……我去你院子裡頭用膳。”
沈靜怡臉上表情不變,溫婉道:“妾身晚上會備著殿下喜歡吃的小菜的……”
說罷,半躬著身子退下。
直至退出書房,沈靜怡才抬起頭來,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
沈靜初待李世珩夫婦從沈府中告退後便跟著寧氏回了錦苑。待坐定便問道:“母親,衣衣既與哥哥的八字大吉,母親打算幾時納吉呢?”
寧氏笑著點了點沈靜初的鼻子道:“你哥哥不急,你未來嫂嫂不急,倒是你這個小姑子著急了!”
沈靜初意有所指道:“哥哥房裡頭缺個主持的人,若非如此,哥哥屋裡頭的丫鬟也不至於這般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寧氏想起方才沈元勳蠟黃的臉色,心中也未免心疼:“是啊,那些丫鬟也是太沒分寸了,偏生又是你祖母所賜……”
沈靜初俏皮一笑:“所以才要趕緊把嫂嫂娶過門啊!即便祖母想抬秋痕,那也不可能是一時半會之事,如果哥哥偏就不讓秋痕服伺著,秋痕還能對哥哥霸王硬上弓不成?”
寧氏聞言嗔道:“說什麼渾話呢!還‘霸王硬上弓’!你可是個沒出嫁的閨女,這般的話,我聽了也就罷了,被外頭的人聽了,那可怎麼好!”
沈靜初不以為意的吐了吐舌頭。
寧氏知這女兒素來被她寵壞了,在她面前是越發無法無天了,但是在別人面前倒是乖巧的很。繼而又是一聲嘆息:“也不知葉家那姑娘能否處理好勳哥兒房裡頭的糟心事……”
沈靜初笑著安慰道:“母親大可放心,別說我素知衣衣的品行,就算不知,葉家也是百年世家,葉夫人性子又是通透的很,怎麼不會教出個好女兒出來呢!若是衣衣沒有資格勝任沈府的大奶奶,靜初就算是與她交情再怎麼好,也不敢讓她當嫂子。這些道理靜初還是懂的。”
沈元勳是嫡長孫,日後是要繼承爵位的,而他的妻子,日後是要主持中饋的,若是葉衣衣不賢,沒有能力操持這家裡頭的事情,甚至連沈元勳房裡頭丫鬟這等小事都處理不好,必定教不出賢良的兒女,沈府恐怕就要敗在這一輩了。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