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有了身子骨,忘性自然是大了些,還請父親切莫責怪。寶音,還不趕緊讓小廚房準備幾個父親喜歡的菜式來!”
寶音應聲退下。沈弘淵聽沈靜初這般說來,臉上不悅減少許多,反倒笑了起來道:“我以前聽你祖母說,一孕傻三年,看來此言不假啊!”沈靜初與沈元勳兩人一怔,有些傻眼了。什麼?父親在說啥?他們沒聽錯吧?
兄妹每直覺的將頭齊齊轉向寧氏,果然,寧氏滿臉怒容,險些摔了碗筷,怒道:“沈弘淵,你說誰傻!”
心中不由得怒罵,你才一孕傻三年!你全家都一孕傻三年!
連自己也是他家人,自己那可愛的寶貝女兒也是家人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聽得寧氏直呼父親姓名,兄妹倆更是大駭,注下卻是齊齊轉向沈弘淵,一臉緊張的等待沈弘淵發難。
直呼姓名,那可是大不敬啊!
沈弘淵似乎沒注意到這個細節,臉上仍有絲許微笑,似乎在滿意著什麼:“夫人有了身子,可莫要動怒,不然以後孩子生出來,也是容易動怒的。”說罷,還體貼的往寧氏碗裡夾了往常寧氏最愛吃的牛肉。
寧氏被沈弘淵這般一噎,反倒不好意思再發脾氣了。心中卻仍是不滿,他不是怒自己弄沒了劉姨娘的孩子麼?即便她現在懷了身孕,也不至於將功抵過,如今他這般的體貼又是為何?害她心中有些亂感動的。
一頓飯下來倒也相安無事。飯後,沈靜初趁沈弘淵更衣的空檔,勸道:“母親,你這般與父親置氣又是為何?女兒知道你心中受了委屈,可是汙衊你的人不是父親,而是劉姨娘啊!若是母親還是這般任意妄為,豈不是將父親往劉姨娘身邊推麼?豈不是正正遂了劉姨娘的意?
母親難道甘心讓劉姨娘得逞?”沈靜初所言,句句直中寧氏要害。這些年來,寧氏與劉姨娘的鬥爭,也非一天兩天了。
寧氏嘟囔著道:“當然不願意,可是你父親他、他卻如此不相信我的清白……”
沈靜初勸道:“父親並非不相信母親,只是事實擺在面前,父親,太理智了些罷了……”
雖是這麼勸著,心中卻想,若是以後她的夫君,遇著了這般的事情,在所有的證據都不利的指向她之時,她的夫君,會不會選擇義無反顧的相信她?
眼前模糊的閃過前世的一些片段,終是搖頭,也許,也如父親一般罷了。
而父親明明誤會了母親是謀害沈家骨肉的兇手,仍願意這般寬容忍耐,已經是母親的福氣了。
心中一酸,忽然有些不平,為何女子與男子的差別竟有這般大?若是男子,便無需這般忍氣吞聲。若她是男子,她便可以像哥哥那般奔學堂上課,可以憑自己的力量考取功名。若她是男子,她定不會三妻四妾,更不會叫自家夫人受這般的委屈。
可是,她終究只是牟女子啊。
寧氏似乎被沈靜初說動了,只是嘆息了一聲道:“我如何不知……………”沈弘淵對她已是改觀許多,以前劉姨娘告狀說她虐待小妾的時候,沈弘淵可不是如今這般的態度呢。
待沈弘淵更衣回來,沈靜初知趣的回了自家的屋子。寧氏不再像方才那般的怒目而視,卻終究擺不下心中的鬱結。
沈弘淵見她態度好轉了許多,雖仍是冰冷著,不像往常那般細心體貼,心中仍是高興,吩咐著橘紅準備妥當,便去了淨房洗漱不提。
沈靜初退出了寧氏的屋子,走到房門口,卻見沈元青高大挺拔的背影,在皎潔的月光投下淡淡的陰影。
她上前兩步,輕輕喚了一聲:“青哥哥,你找靜初有事?”
事到如今,她還是沒有看透眼前這個青哥哥。一直以來對她怒目以視懷恨在心的青哥哥,怎麼會忽的轉了性子?她始終沒有想明白。
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