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壓下不悅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丫鬟被莊嬤嬤嚴聲一喝,腿下一軟:“夫人,劉姨娘……見紅了!”
“見紅?”寧氏皺眉道:“莫不是來了月信?”
丫鬟哆嗦著道:“劉姨娘的丫鬟說……說劉姨娘這月月信遲遲未來,恐怕是懷了身子……”
寧氏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劉姨娘懷了身子,卻因為自己懲罰劉姨娘而導致劉姨娘小產,肯定要受責,一時有些慌了神,趕緊起身道:“莊嬤嬤,我們去看看。”
沈靜初心中一驚,她還沉浸於重生的激動與喜悅中,竟然忘了,前世寧氏責罰劉姨娘,讓劉姨娘見紅,險些小產!
但她記得,是險些,並沒有真的小產。
她拉了拉寧氏的衣袖道:“母親,劉姨娘見紅了,但胎兒也許還保得住,趕緊去找個大夫給劉姨娘瞧瞧。”
寶音聽得沈靜初所言,趕緊下去請大夫,莊嬤嬤扶穩了寧氏,在寧氏旁邊耳語道:“夫人,不必擔心,即使是小產,也是劉姨娘不對在先,您不過是依照家法懲罰她們,老夫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不管是小產還是見紅,沈靜初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是不適合見到這般汙穢的場面,寧氏則由著莊嬤嬤攙著一同邁出了屋子。
院子外面原本種了幾棵桂花樹,如今聞不到桂花的清香,空氣中反而漂浮著幾絲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劉姨娘臉色蒼白,衣裙有些血色,幾個丫鬟攙扶著,沈靜嵐在一旁搖著她嬌弱的身子:“姨娘……”
見到寧氏出來,沈靜嵐的臉色驀地漲紅,氣極的指著寧氏道:“你、你這個殺人兇手!”
劉姨娘驀地激動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與恨意,掙扎著道:“你害死我腹中骨肉,你害死沈家血脈,我要跟你拼了……”
寧氏身子一震,莊嬤嬤趕緊扶穩了,朝著沈靜嵐厲聲喝道:“劉姨娘四小姐怎地如此沒了規矩!劉姨娘是月信還是小產都未知,你們竟敢汙衊夫人?若劉姨娘只是月信,老奴便要看看你們如何跟老夫人交待!”
沈靜嵐慌了神,這才收了手指,轉身去看劉姨娘,寧氏定了定神,沉穩的吩咐道:“你們幾個還不快些扶劉姨娘回香苑休息?”
旁邊的丫鬟婆子們這才慌手亂腳的將姨娘扶起,劉姨娘身子軟做一團,站也站不直,嘴中發出淒厲的哭喊:“夫人害死了我的孩兒,還要說是月信,我要見老夫人,我要見老爺!快點救救我的孩子!”
這尖利而悲慼的哭喊,在錦苑的院子上方飄蕩著,寧氏臉色一沉,這劉姨娘,竟然如此不知規矩,想要將事情鬧大,她倒要看看,將事情鬧大以後,她到底能不能得到什麼好處!
“劉姨娘!”
這聲突然而來的嬌喝打斷了劉姨娘的哭喊,劉姨娘不由得一怔,呆呆的看著方才甦醒過來,臉色仍是略帶蒼白的沈靜初,她沒了以往的倨傲,目光緊緊攫著劉姨娘的身子,沉聲吼道:“如今你到底是月信還是小產都不得而知,你就這般汙衊夫人,你眼中還有沒有夫人,還有沒有沈家的規矩?就算你真的懷了身子,不過見了點紅,你便詛咒自個兒小產,詛咒沈家失了骨肉?!你若再是這般折騰,恐怕原本不是小產,也要被你鬧出個小產來!”
劉姨娘身子一震,這才噤了聲。寧氏見狀,為免事態嚴重化,吩咐了丫鬟將她的步輦抬來,命人將劉姨娘抬回香苑。
回了次間,寧氏命人端了熱茶給沈靜初,眉目憂心的問道:“你剛剛才醒來,感覺可好了些?你還是個未出閣的閨女,方才的汙穢場面實在不宜見到。”
沈靜初喝了熱茶定了定神,身子雖仍有些虛弱,卻仍是微笑道:“母親,我沒事。”放下手中的瓷杯,又道:“母親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