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一裕抱著蘇倩,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說:“這一刻我等了二十六年,倩倩,你終於是我的了。”
臺下響起一片或真心或湊熱鬧的笑聲,鼓掌聲,婚宴現場氣氛無比熱鬧。
蘇倩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靠在歐陽一裕身上,輕聲呢喃:“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她的聲音太輕。現場又太熱鬧,以至於歐陽一裕都沒有聽到她的話。
站在一邊的姐弟倆臉上的笑容被淚水掩蓋,模糊的視線裡還能依稀看到蘇倩閉上眼睛嘴角含笑的安詳神情。
歐陽一裕也有了察覺,他沒有去看,只是緊緊抱著蘇倩,臉上的喜悅慢慢變成了悲傷。
司儀笑著走過來,嘴裡說著一些善意的調侃,示意兩人該下臺去敬酒了。
歐陽一裕對著話筒說道:“很抱歉,我的妻子累了,我們失陪了。”說完。他將蘇倩抱起來踩著地毯一步步朝外走。
這時,大家才發現新娘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不知情的人還驚奇地調侃新娘入睡的速度,而知情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阿姐!”陽陽一把抱住突然往後倒的暖暖。
與此同時,臺下一人飛快地衝上了臺,從陽陽手裡接過暖暖,成為了第二個抱著愛人離開婚宴會場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哭了?”司儀小聲地詢問陽陽。
陽陽抬眼看了眼司儀,語氣死氣沉沉地說:“我阿媽死了,我阿姐暈倒了。你說……我難道該笑嗎?”
“新娘死,死了?怎麼可能?”司儀難以置信。
“癌細胞擴散,生命到了盡頭自然就會死。”陽陽說得十分平靜,實在是一直心痛。痛到極致反而沒感覺了。“好了,你去結束這場婚宴吧,已經沒必要繼續下去了。”看著那些高興的面孔,就像在為他阿媽去世而高興似的。很刺眼。
當司儀宣佈婚宴結束,說出理由時,很多人都驚到無話可說了。
新娘竟然去世了。就在剛才,就在他們的注視下去世了。
蘇倩的葬禮並沒有邀請其他人,只有最親近的親人參加了她的葬禮,而暖暖在葬禮上再一次昏迷,一連數天都沒有清醒。
江沐嵐每天守在床邊,苦苦乞求她能醒來,但一天又一天地過去,只看到她漸漸消瘦下去,卻沒見她醒來。
直到半個月過去了,江沐嵐知道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他去了寧家。
寧蘇悠的母親蘇藍醫術是出了名的高明,曾經也喚醒過很多植物人,因為八年前寧蘇悠的死,蘇藍已經不再治病救人,能請動她的不是有大人情關係就是有大來頭的。
他自知自己既沒有讓寧家欠他大人情,也沒有大得請動蘇藍的來頭,但他還是會嘗試去請一請。
用殺害寧蘇悠的幕後兇手資訊去換一個請蘇藍出手救暖暖的機會,只要寧家還想為寧蘇悠報仇,他就能成功請動蘇藍。
果然,蘇藍答應了他的條件。
在蘇藍醫治的第三天,暖暖就醒過來了,不過因為是被動醒來的,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
“如果再讓她的這種情緒持續下去,不出一個星期,她就會自殺。”離開的時候,蘇藍同江沐嵐說了這樣一句話。
江沐嵐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間,沒有看到暖暖的時候他心驚膽跳,連忙尋找起來,最後在陽臺上找到了暖暖。看到暖暖穿著單薄站在陽臺上吹冷風,江沐嵐心疼地跑過去,將暖暖擁入懷裡。
“暖暖,別再嚇我了。”江沐嵐聲音低沉地懇求道。
“你說,我為什麼還活著?”暖暖輕飄飄的聲音傳入耳中。
江沐嵐嗓子一哽,拉著暖暖回到屋裡。他將暖暖拉到床邊坐下,他在暖暖身前蹲下,看著暖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