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強光在地面上幾百公里處仍然具有致盲的威力,千萬噸級的□□和□□同時爆炸,數千米內的人類在十秒內遭到極度死傷,現場的強光幾乎等同於該亞星的表面光強。
衝擊波帶來的高壓氣流能推翻上百棟建築,輻射和煙塵所及之處人聲哀嚎,電磁脈衝的場強在幾千米內瞬間達到十萬伏,擊穿絕緣,燒毀電路,沖銷所有計算機記憶體,全部無線電指揮、控制和通訊裝置失靈,連同光波訊號一起湮沒在爆炸噴發的強光裡。
這是真正的屠殺,真正的殺人武器以前所未有的規模投入了戰場,不計代價,不考慮後果,成百上千萬的人在這場滅世的核爆中喪生,千萬冤魂剎那間衝上天際。
而它的主使人正冷眼望著地面,他的飛艦當然是不載彈的,他淡淡地開口:&ldo;萊因,我本質上是個和尤拉諾斯或者彭左爾特沒什麼不同的人,我有反社會人格障礙,情感膚淺而冷酷,自我控制不良,對人不坦率,缺乏責任感;法紀功能較差,自私自利,自我評價過高,缺乏良知,缺乏悔恨感與羞慚……&rdo;
他說得很流利,沒有一點停頓,彷彿這些話早已爛熟於心:&ldo;你一直追問我為什麼留著你,我躺在你懷裡的時候想了想,可能你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試圖瞭解我的人吧。&rdo;
&ldo;你是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跟我解釋你的性格成因嗎?&rdo;
&ldo;嗯。&rdo;加林無意識地點點頭,&ldo;我希望你能理解我。&rdo;
&ldo;你知道你幹了什麼……&rdo;萊因將臉深深埋進了掌心,如果他還有力氣的話,他也許會咆哮,會吼叫,會瘋狂地砸爛加林辦公室裡一切可以摧毀的東西,可是他突然像是被抽乾了骨血,所有肌肉都乾癟下去,只有聲帶還掙扎著發出振動,&ldo;你這是屠殺……你屠殺了起碼幾百萬人……無辜的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rdo;
&ldo;萊因,世界上沒有正義,勝者為王。&rdo;加林說。
&ldo;有意義嗎?!這樣有意義嗎?!&rdo;萊因崩潰地咆哮起來,那聲音悽厲,幾乎到了令人不忍卒聽的地步,彷彿野獸被逼至絕境,發出絕望的嚎叫,&ldo;加林!你殺幾百萬人,你高興了?你滿意了?你現在感覺大仇得報,渾身輕鬆?!加林!!&rdo;
&ldo;是啊……我感覺大仇得報,渾身輕鬆。&rdo;加林說,&ldo;我記得我很早就告訴過你,我憎恨&l;無辜&r;這個詞,就如同絕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是個&l;好人&r;那樣。他們只是愚昧,麻木,缺乏對於惡的理解。&rdo;
&ldo;那他們難道就活該去死嗎?!&rdo;
&ldo;你沒有站在權力的頂峰過,你不知道這種感覺。&rdo;加林離開了自己的位子,向艙門走去,&ldo;你困惑了很多年的事情,突然之間那答案就昭然若揭。人生本來就沒有意義,只取決於你想怎麼做而已。生生死死,予取予奪,全都在我一念之間。&rdo;
&ldo;沒有正義,也沒有善惡,所有人類所賦予的一切價值都消失了,你的意志,凌駕於萬物之上。&rdo;
&ldo;這就是帝王啊,我忽然有點理解尤拉諾斯他們對絕對權力孜孜不倦的追求了。&rdo;
加林走到了艙門邊:&ldo;我一直覺得,有些經歷,如非親歷,無法感同身受。我想讓你理解我,也想,你能把自己放在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