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感覺到加林身上有種和他外表不相稱的陰冷,像一種對人世漠不關心的態度,他以往掩飾得很好,‐‐也僅僅限於掩飾而已,而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不加掩飾了。
一個人影從他眼前晃過去,他認出那是經常跟著加林過來檢視情況的下級軍官,遂叫住他:&ldo;喂,最近加……艾德里安怎麼不來了?&rdo;
&ldo;你有東西想要交代了?&rdo;軍官轉頭問。
&ldo;……是的。&rdo;萊因哈德頓了一秒,&ldo;事關重大,我希望跟他單獨說。&rdo;
&ldo;詭計多端。&rdo;軍官眯了眯眼,看了眼手腕上的手環,&ldo;艾德里安中校事務繁忙,難道只盯著你一個人?你要說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rdo;
&ldo;我說了,事關重大,我不希望閒雜人等聽到這個。&rdo;萊因哈德重複了一遍。
&ldo;不識抬舉,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rdo;軍官開啟了刑具,任由他在裡苦苦挨著,轉身走出了門。
出乎他意料的,加林居然來了。
他站在門口,手上拿著一個平板似乎在檢視檔案,聯盟陸軍的青色軍裝將他襯得極為挺拔,萊茵哈德意外地察覺對方似乎瘦了很多,‐‐加林一直都是十分清瘦的,身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而他低著頭批閱檔案的時候,側臉下頜線清晰得近乎尖銳了。
就好像,他失蹤的幾天裡,經受了什麼虐待一般。
&ldo;你……&rdo;萊因艱難地張開嘴,他被注射了過多使他交代聯邦機密的自白劑,苦澀的味道充斥著口腔。
加林聞聲抬起眼,問:&ldo;哦,聽說你終於想要交代了?&rdo;
&ldo;你……&rdo;萊因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加林猶豫了一秒,從桌邊走上來,萊因海藍色的眸光深深凝視著他,帶著幾乎讓他有些不舒服的直白和熾熱,男人從喉嚨裡發出了聲音:&ldo;你是不是經常……不按時吃飯?&rdo;
加林的眼角清晰可見地抽搐了一下,萊因想抬起手,卻被固定在身下的刑具上動彈不得。
&ldo;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rdo;加林冷淡地說,&ldo;你應該好好想想,把聯邦的進攻戰略路線都想起來。&rdo;
&ldo;不要總是用營養劑了,人類的胃還沒退化到那份上呢。&rdo;萊因提高了聲音,&ldo;別把自己折騰出病來了。&rdo;
&ldo;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過來不是看你耍花招的。&rdo;加林橫過去一個眼刀,萊因隨即感到刑具被開啟了,高強度的穿刺神經痛讓他眼前一黑,過去的時間彷彿再次回溯,令他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加林冷冷地注視著因為因為痛苦而面目扭曲的男人,冷汗爬滿了他剛毅立體的臉,他抱臂看了一會兒,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情,隨後示意下屬跟他從審訊室出來。
&ldo;穿刺五分鐘,停一會兒,看他交不交代。&rdo;加林淡淡地吩咐,&ldo;如果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那就換最高強度電擊,什麼程度你們看著辦,只要別給我弄死了。‐‐把我叫過來還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不給他一點苦頭,真把自己當個什麼東西了。&rdo;
&ldo;是是。&rdo;軍官連聲答應,&ldo;記住了。要是還不交代,我們打斷他兩條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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