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魏璟元回到東廂;進門後,梁鎮笑著道:“大少爺,此次若非我及時趕到,恐怕事也難成罷?”梁鎮頗有邀功的意圖。
魏璟元於曹氏說的口乾舌燥,兀自拿起桌上已冷掉的茶喝了半盞;帶有淡香的清茶解了渴後方開口說道:“你來的倒是極快,只是不知你藏匿於府中何處?”魏璟元不冷不熱的抬眼看著梁鎮。
梁鎮笑著道:“這雍國公府不比大內皇宮,小的自可來去自如。”
魏璟元冷哼一聲:“你便不怕被我父親察覺?難道你不知魏麟的功夫不在你之下?”
梁鎮不以為然的笑著:“既來之則安之,若魏麟發現我的存在,殺了便是,這不正如了大少爺的願嗎?”
“休要胡說。”魏璟元雖是厲聲制止,可那目光中卻無半點苛責。
梁鎮故作長嘆:“此次若非小的出手,大少爺又怎能是有所成?”梁鎮就是想看到魏璟元生氣的模樣。
魏璟元睫毛微動,冷眼道:“枕下有銀兩,自行拿去。”
“那小的就不客氣了。”梁鎮快步來到榻前,從枕下拿出銀兩,動作瀟灑自若的放進懷中,待回到魏璟元跟前時,已是收斂了方才的懶散,取而代之的嚴謹神情:“大少爺,方才你與曹氏說的我都聽見了,恕小的直言,曹氏雖應了大少爺的話,可她未必真的會做。”
魏璟元輕聲道:“她已無路可退,待她想通後,自然是做得。”
梁鎮又道:“若她真的能按照大少爺說的做,自然是好的,可問題是,皇上會相信曹氏的話嗎?”
魏璟元勾唇冷笑:“梁鎮我問你,你對朝中之事可有了解?”
梁鎮猶豫片刻:“略知一二。”
“那我問你,朝中哪股勢力最強?”魏璟元笑問道。
梁鎮以防被魏璟元套了話,忙道:“小的不知。”
魏璟元無暇理會梁鎮的心思,直言道:“太子殿下與二皇子素來面和心不合,各懷心思,太子自有皇后與文丞相從旁協助,二皇子又得淑妃娘娘與李太傅陳國公等人幫襯,兩股勢力於朝堂之上勾心鬥角,互不相讓。又則,皇帝乃聖明君主,心中早已瞭然,而他卻選擇了視若無睹,任由兩股勢力壯大,你說這是為何?”
梁鎮沉默片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魏璟元笑了笑,說道:“說是可也不是,時機若是未到,皇帝定不會輕易讓其中任何一股勢力消減,否則便是無法控制的局面。”魏璟元頓了頓,又道:“京都富商曹韻,一直以來都在暗中替太子辦事,所得錢財全數上交,供太子籠絡人心之用,若曹氏肯聽我的,一口咬定曹韻一家乃襄國細作,我相信,就算證據不足以證明曹韻細作身份,皇上也定會順流直下,抄了曹韻的家。”
梁鎮暗自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魏璟元這般小小年紀,竟能猜到朝堂上的事,心中除了多有敬佩,倒也生出了寒意,他有些怕了。
“這樣說來,事情倒是一目瞭然,只是……”梁鎮猶豫半晌,方開口問道:“大少爺方才也說了,皇上在等待合適的時機,若此次皇上真的抄了曹韻的家,不就等同於斷了太子的財路,無形中也算幫了二皇子一回嗎?”
魏璟元淺笑道:“所為權衡之術,又怎會有人敵得過當今聖上。”
梁鎮故作糊塗,追問道:“小的不太明白。”
“不明白也好,知道事情多了,命也就短了。”魏璟元多有疲乏,眼中帶著睏倦之色,梁鎮見他如此,便不好再行追問,略有不捨道:“大少爺應是乏了,梁鎮先行告退。”
“我何時讓你走了。”魏璟元掠去倦色,如方才一般,聲音清冷道:“明日京兆尹便會前來押走曹氏,而我也會進宮去見師傅,你於入宮之前到來,代替元寶隨我入宮。”
梁鎮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