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
他慌了,一慌就亂了,拼命的往山上趕,想趕上她的腳步。
踉蹌著好不容易爬上去,才發現山上還有山,他跌坐在地上,累得再也爬不起來,再加上委屈,連哭的心都有。
就在他沮喪灰心的時候,突然從山上走下來一個人來,沒頭沒腦的就朝他的方向喊著,“還不快來幫忙?坐在那裡玩深沉給誰看呢?”
來的正是石若君!
他一高興,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興奮的跑上前去,心裡還美著呢:她果然捨不得丟下我,這不?這就下山來找我來了。
石若君正搬著一塊大石頭和幾根枯枝。
“你這是要做什麼?”他問,傻乎乎的。
“生火唄,沒看到嗎?”
“我們……我們還沒到嗎?”
“沒呢!明天才能到呢,今天在這裡露宿,生點火,半夜裡山風大,露水也重,靠著火省得生病。”她顯然對山裡生活非常熟悉,熟練的選著枯枝,選著避風的角落生起火來。
“有打火機沒有?”她問。
“沒有,我不抽菸。”他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唔,習慣不錯。”她點點頭,從揹包裡翻了半天,最後終於找到一盒火柴,將那堆枯枝、枯葉燃著,火很快就生了起來。
別看是夏天,暑氣重,可在山裡卻全不是那麼回事,夜色越濃氣溫越低,他把西裝重新穿回身上,這回全沒了往日的風度,只是把西裝當成一件保暖的外衣穿在身上。她把一盒鐵皮罐頭用專用刀開啟放在火上溫了溫然後遞給他,他接過,吃上點熱乎的東西也讓他的身體變得暖和起來。
她又把隨身帶的衣服拿出來,自己套上一件又遞給他一件。
他一看到那件衣服如同看到寶貝似的,三下五除二的穿好,然後就邊吃邊烤火。
他隔著篝火看著她,她正吃著一盒溫過的罐頭,垂著眼睛、閉著嘴巴不出聲的咀嚼著。
其實,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許多細節,你會發現她的教養非常好,不是假裝出來的那種,而是真的有非常好的教養,但有的時候她的舉止又非常雷厲風行,如同男人般,有決斷力,而且相當理性冷靜,這種性子在女人中顯得非常不可愛,但是處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下卻顯得非常可靠。
可愛與可靠之間,時雲飛顯然理智上傾斜給了可靠。因為可愛是表現給人看的,不實際的,可她的可靠卻是真切的、真實得讓人抓得著的。
他承認目前的狀況只是一種特殊的狀況,可是他也在思考一些問題,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就處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他能有她這樣冷靜理智嗎?他肯為他人著想嗎?他很沒用的發現自己在這趟旅行中扮演著累贅的角色,但她卻是挺起全部責任的那個人,擔子比他重,還要照顧他,試問問,如果他處在她的角度他能有她那般耐心嗎?恐怕早就甩手走人了吧?!
其實,她有很強的忍耐力,她一直在忍耐著勞苦,卻從未聽她抱怨過,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可以走那麼多的路而不抱怨的。
“你……經常回鄉嗎?”他問,對她,他還是好奇的,想了解得更多。
“這是第三次!”她認真的想了下回答。
“你怎麼有這麼豐富的爬山經驗?”他問。看過她選地點、搭灶、生火、拿快乾衣的全部過程,還有專業而簡易的測風向的方法,他覺得那都不象是三次山裡生活能夠學來的。
她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下他,然後開口說著霹靂的話,“我有專業登山證。”
他明顯一愣,啊?不僅是隨便爬爬山,而是專業的登山證?……天,看來他對她還真是缺乏最基本的瞭解,他一直以為她是很宅、很宅的!
這爬山和登山可是差得很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