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這張照片時,林莫和季世凌已經快四十五歲,可瞧模樣,卻依舊像三十歲出頭的。
林星聞站在兩人身後,笑容和煦,眉眼間滿是溫暖。
李白掌定定的看了他幾眼後,驀然低嘆:「星聞啊,你當年為什麼要我好好儲存這個懷表…又為什麼讓我守好老觀樓……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林叔與季叔英年早逝後,你也不到六十歲便去了……」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將目光放在「林叔」的身上,喃喃道:「像……真的很像。」
已經不是相似,而是到了一模一樣的地步。
他相信,照片裡的「林叔」若再年輕個十多歲的話,必定和今天瞧見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崇奉道觀的觀主、師承,就連名字也一樣……」
太巧了些。
轉到這廂,自從看見李白掌後,林莫的情緒也有些不對。
其他人雖不曾注意到,但唐衍初、湛聞霜和仲濘卻敏銳的察覺出來,席晉謙因為公司有事,不得不先離開了老觀樓。
林莫在想什麼。
他在想林星聞,他與阿凌的孩子。
雖然比李白掌大了十歲左右,但學會自己的能力,延年益壽些沒有絲毫問題,可現實卻是,李白掌還健健康康的活著,他的星聞卻已經死了。
穿回來後,除了檢視阿凌的情況外,林莫也曾試著搜尋過兩位哥哥與林星聞的存在,但結果卻叫人心灰意冷。
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
除了阿凌,他再無任何親人。
他知道京市有個「林家」,與他有點關係,而且是老牌家族,手握權勢,卻不打算去找。
畢竟,他沒什麼立場,也不可能以什麼「身份」過去。
他一直避免著想起這些事情,方才瞧見李白掌後,卻不自覺的勾起思緒。
見林莫愁眉苦臉的小模樣,唐衍初與湛聞霜正要問他怎麼了,薛卓臨卻從門外進來。
「頭兒,外面來了幾個自稱是戲曲協會的……」
這次在老觀樓演出,本就是戲曲協會與其他贊助商聯合承包。
南臺戲班因為資歷老,名氣大,所以李白掌成為了協會的會長,但另外幾個戲班的掌權人也有參與股份。
老觀樓裡出命案的事情,沒多久便在網路上鬧得沸沸揚揚,他們作為協會的老人,就算沒有第一時間耳聞,也多的是小輩們通知。
來人是三位老人,兩個年輕人,一個穿金戴銀一看就是商人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姓王,剛進來就對李白掌吐苦水:「老爺子,樓內發生命案,接下來的演出活動是不是進行不下去了?」
李白掌沒說話,李芙蓉便道:「王總,命案這種大事,演出就算可以進行,也不會有人過來觀看的。」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投資的錢不是打水漂了嗎?」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李芙蓉道:「該給王總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中年男子之所以跟著過來,就是為了等這句話,得到承諾後,便見好就收,不再糾纏不休。
可戲曲協會的三位老人,卻有兩個面色不虞。
「李會長,死的人到底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你們南臺戲班得罪了什麼人,過來尋仇的吧。」
說話的人身材瘦弱,是海棠戲班的掌權人魏老。
他旁邊站著的青年,模樣陰柔,是時下那種白嫩娘炮型別的弱受形象,叫魏明漢,是海棠戲班的臺柱子,也是魏老的孫子。
李白掌淡淡的懟回去:「不如你們海棠戲班得罪的人多。」
魏老臉色霎時黑沉,哼了一聲。
也不好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