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奶。”
“既然嫁了人,就不能像以前那般到處亂跑了,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嗯!”
“我們其實也沒有什麼能教給你的,媱兒是個心裡明白的,我們心裡想什麼你應該都知道,總之,以後別讓娘擔心,一定要過的幸福。”
“放心吧娘,我會的。”
一家人在一起聊了很久,而君蘭兒因為如今身子太重,並沒有過來,可能還有另一層原因吧。
想到這裡,君媱不禁輕笑。
早上,她簡單的喝了一點湯,臨近中午的時候,門外一陣鑼鼓喧天,金嬤嬤和清淩姑姑趕忙進來,給君媱小心的把鳳冠戴好。
之後,又是各種繁瑣的事情,跪謝父母之後,就被官媒送進了花轎。
花轎裡,君媱靜靜的坐在裡面,隨著微微晃悠的轎子,耳邊是喧鬧的人潮聲,和震耳欲聾的鑼鼓嗩吶之聲,她的心鼓譟的厲害,臉頰更是紅的幾乎燃燒起來。
終於,今天要成親了,新郎是那個她最喜歡的男人。
前面,一匹駿馬之上,身穿紅色喜服的寧月謹丰神俊朗,恍若仙人,讓兩邊圍觀的女子,紛紛羞紅了臉頰。
“謹親王真是個謫仙般的人。”
“可不是,謹王妃還真是好福氣,羨慕死人了。”
花轎圍著京城的幾條街轉了好一會,等花轎停下,轎簾掀開,一直白皙修長的手指出現在蓋頭地下,她才回過神。
似乎有點羞怯,她緩緩的伸出手,搭在那隻大手上,然後被人用力的攥緊,君媱發覺,那隻手居然也帶著顫抖。
難道他也在緊張嗎?
旁邊,兩個媒婆攙扶著君媱的胳膊,身後幾個一身喜慶的美豔丫頭跟著。
跨火盆,然後就是她特別熟悉的那條青石板路。
元豐帝和薛貴妃坐在上位,長兄如父,雖然他這個兄長並不稱職,可是父母如今早已不在,今天又是他唯一的弟弟大喜日子,身為兄長,身為當今皇上,他自然義不容辭。
攥著一頭的紅綢子,君媱感覺手心都冒了汗,兩邊是熙熙攘攘的祝賀聲,道喜聲,可是她卻覺得那麼的遙遠,耳朵都漸漸變得好似聽不到旁邊的聲音,只餘下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跪下,起來。再跪下,在起來。
君媱此時感覺就好似被人操縱的木偶一般,只能任人擺佈。
等她再次回過神,已經坐在了喜房裡。
房間內,已經點上了喜燭,噼啪的聲音是那的悅耳。
外面似乎已經暗了下來,而透過敞開的窗戶,隱約能聽到遠處的笑聲,那麼遠又那麼的近。
她微微晃動了一下頭,只覺得脖子好似已經完全僵硬了,難受的很。
“王妃,您要喝水嗎?”
旁邊,秋菊話語含笑的問道。
抿了抿乾涸的唇,君媱點點頭。
然後紅蓋頭被人掀起一點,一個茶杯放在她面前。
接過茶杯,君媱一口口喝了一個乾淨,“秋菊,再倒一杯。”
不只是渴,還餓得慌。
早上只喝了一碗湯,這一天下來,什麼都沒有吃,古人真是搞笑,一天不吃,這晚上洞房還有力氣麼?
一連喝了三杯水,她才停住。
沒多大會,門推開,一大波女人走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寧雪晴。
“皇嫂,恭喜了。”她笑眯眯的道。
如今寧雪晴的肚子已經不小了,看上去更顯的嫻靜。
“恭喜王妃娘娘了。”
君媱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真是累死人了,不能取下頭冠麼?”
“當然不能取,要等著皇兄來了之後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