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從我第一個出來,到最後一位兄弟離開神山,一共過了兩千四百二十年。”卻是睚眥說話了,“這兩千四百二十年以及之後又近三千餘年,這乾元大陸,便是我等眾人的天下。”
以及戰場。白殊縭想起史書上的記載,不由悄悄撇了撇嘴,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由問道:“那啥,後來你們回去過沒有?”
殿中先是靜默了片刻。隨即在場幾位齊齊搖頭。白殊縭深吸一口氣,怪不得人家要報復,你們……還真是沒心沒肺啊!居然連謝謝都不回去說一聲。
只聽睚眥繼續說道:“我實在是捨不得回去啊,哪怕一刻鐘一個時辰也捨不得。自從,我被尊為那始祖大神,我x日受那些土人供奉朝拜。只是稍稍顯露一二微末神通,便要引來他們尊崇敬畏眼光。我為這片陸地取名乾元,哈哈……乾綱獨斷、一元既始!我看著自己親手造就的歸海雅孜國,心裡真是美……”說著,這位龍七太子神色迷離,好一番沉醉不醒模樣。
白殊縭看看旁人,包括孔論在內,俱都是一副迷濛樣子,似乎還在回味那當初受千萬人頂禮膜拜的美妙滋味。她知道,自古以來,權力二字便有如毒性最烈的毒品,那些定力稍差之人,只要沾染了一星半點兒,便會食髓知味,再也欲罷不能。
而這些神獸靈獸,想想看。以前在神山之上,他們只不過是仙人們的寵物,不僅沒有自由,就連尊嚴也很難說完全保證。一旦,他們擁有了手握他人命運的大權,那種翻身作主人的感覺將帶給他們致命的魔幻的吸引力,要想擺脫,是十分之難的。
這種權慾薰心的樣子讓白殊縭很是不喜,於是,她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雖驚醒了幾人,但他們這夢幻般的表情看上去一時半會絕對消失不了。
“後來呢?”白殊縭追問。
“後來?哼!金烏那小子非要與我打擂臺,我又豈會懼他?!我們便擺開車馬大戰,看看是他們這焰焚天厲害,還是我們泛海一方強勢。不過,金烏那小子也有幾分真材實學,我們交戰幾千年,倒是沒分出明顯的勝負,當然,這其中孔老的勸阻也是出了大力的。”睚眥不由得看了孔論一眼,樣子可不太像是感激。
“交戰幾千年?難不成,這幾千年你們一直在做皇帝?都不帶傳位給下一代的啊?”白殊縭愣愣道。
“傳位?老子打下的江山,憑甚讓別人享受?”睚眥瞪她一眼,又拍了下椅背,“別人本太子是不管,反正,我們歸海氏這龍椅,只有本太子才坐得!”
“咳咳……七太子殿下,長達幾千年的皇帝生涯。你不累啊?!”白殊縭嚇著了。
“累?怎麼會累?我那掌管三十三天龍族的龍王父親,坐在龍椅上的時間比這可長得太多啦!嘿嘿……”龍七太子又目現神魂顛倒之色,“那一聲令下便有萬千人慷慨赴死、那些嬌豔美貌的絕色佳人、還有飲之可忘憂的絕世佳釀。若不作皇帝,怎生享受得到?!哈哈哈!”
“您的後人不會有意見麼?”白殊縭擺出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要看看這位龍七太子到底有多戀棧權勢。
“誰敢有意見?哼哼,以本太子之神通,換個面目乃是雕蟲小技,只要將以前那人殺了,再登基為帝便是。其實,這種經歷倒也不錯,本太子這般奪位稱帝可不是一次兩次。”睚眥又笑起來,眸中滿是嗜血的光芒。
白殊縭聽得身體一僵。老天,這位對皇帝這一職業的熱愛……可真是變態!難道老幾位都是這樣?她瞧瞧那不斷點頭微笑的幾人,又看看孔論,包括孔老先生也這樣?太可怕了!
孔論苦笑一聲道:“老朽卻只是做了十朝帝王便厭煩了,罷了罷了,舊事休得再提。不過,令老朽頗感欣慰的是,咱們遭難之後,你與金烏太子能放下恩怨,讓後人們相互親近,互為倚靠,這才有了今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