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移動而移動。古時候的人們便根據晷針影子在晷面上所指向的刻度,來確定時間。
看著這座日晷,白殊縭若有所思。乾元大陸的計時方法居然與故鄉古代的方法驚人相似。人們以十二時辰記時,日晷有,圭表有,銅壺滴漏也有。
她曾經認真地梳理了一番自穿越而後的種種,發現乾元大陸上的文化傳承、民風民俗、風土人情,甚至於始祖神的傳說都與故鄉古代極其類似。
乾元文字活脫脫便是漢字的繁體,只不過字型更古老樸拙,白殊縭一度很納悶,怎麼自己失憶以後,居然能認得那麼古老的字型了?
相傳,乾元大陸第一位始祖神來自於廣闊無垠的大海,他踏浪而來登上陸地,教導當時還處於矇昧狀態的遠古乾元人辨別荒野中哪些植物可以用來充飢,如何取火吃熟食,又親手建造了第一座簡陋的房舍。這位始祖神還建立了乾元大陸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度,便是綿延了五千多年之久的雅孜皇朝,說起來不是別人,正是歸海氏是也。但凡說到始祖神,人們都明白,說的就是歸海家的老祖宗,因其來自於海洋,又稱作海神或者水神。
白殊縭想,這位始祖海神不就是乾元版的神農氏、燧人氏、有巢氏的三位一體麼?
喲,跑遠了。白殊縭將思維扯回來,望著這座日晷,雖然站得極遠,但憑藉非人的眼力,她隱約能看見青石晷面上有精細的刻紋,那根垂直於晷面的晷針反射著陽光,光芒明亮得耀人雙目。
她決定去看個清楚,這座日晷莫名其妙出現,總不會是來看風景的……殘花枯枝有什麼看頭?
望山跑死馬果然沒錯。白殊縭從清晨開始,居然走了一天,才走到那日晷的近前。這一天,她對草原的變化有了個清晰的認識。
清晨,萬物復甦,就像春天來臨一般,她看到昨天枯黃的樹木重新抽枝發芽,花兒也捧出一個個鮮嫩的花骨朵兒,顫顫微微地站立枝頭迎著晨曦;大概從上午十時起至下午四時,樹木花草的生長迎來最旺盛的夏季,空氣裡充滿了燥熱,白殊縭甫入此地之時,應該是正午時分,她誤將夏景作了春景;到了四點以後,收穫的秋天到了,那些枯黃的草葉只是表象,枝頭累累的碩果才代表了金秋的真諦,白殊縭入林之時已近四點,出了林子這才看到一番秋意凋鄙,沿路也才有果子可以採摘;這個地方要到晚上十點以後金烏西墜,而夜晚,當仁不讓是嚴冬的世界,無星無月的寒夜,冷意那是森厲入骨的。
這四季轉換,其實也是有跡可循的,除了植株的變化,最為直接的表徵便是遙遠地平線那座日晷了。白殊縭看到了三次日晷發出的奪目光芒,想必清晨也是有一次的。
她有些了悟。一天之內經歷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變化,再聯想到遠方那座巨大無匹的日晷,這裡……莫非是一個代表了時間的幻境。
而她的真實之視看不穿,這說明了,大手筆佈下這處幻境之人,境界修為絕對勝過了她。
說不定,造就了雷火熔爐的異像,讓自己穿越而來,與佈設這時間幻境的人很有關聯?!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找到這人就可以探聽得到回家的訊息?!
為此,她整整激動了半宿,從心底深處騰騰竄出一股烈焰,讓她覺得這寒夜裡也蘊藏著幾分暖意。
激動……太激動鳥……白殊縭在睡袋裡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她心潮澎湃了許久,總算是平靜下來,緊緊一握拳,給自己加油打氣完畢,她命令自己放空腦子,好好地睡一覺。
翌日清晨,她望著已經能夠看見晷針緩慢擺動的時間之器,堅定的走了過去。
一走又走到了中午,白殊縭草草填了肚皮,開始向近在咫尺的日晷前進。然而,她明明已經可以清晰無比地看見晷面上銀鉤鐵劃一般的刻度,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