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啊!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遭到塔格瑟斯二世的鄙夷,會遭到舊王和貴族的恥笑!”
人們常說“蒂維絲是天生的王”,但實際上,沒有什麼“王”是天生的,她的豪情、才華和夢想,都是建立在對這片土地的熱愛的上的。當她最重要的東西被剝奪走之後,蒂維絲骨血之中最純粹的那股氣——那股勇氣,也就隨之潰散了。這就好像劍客弄丟了劍、猛虎折斷了爪牙、螳螂失去了兩把鐮刀,再怎麼勇猛的人,也會變得懦弱、猶豫和迷茫。
她最後哭著說道:“或許我也不該當什麼王后,我沒資格!國家是您的,本來就是您的!我這顆頭與其戴著王冠,更應該待在絞刑架上才對。”
李奧瑞克苦笑起來,他伸手擦拭蒂維絲的臉上的眼淚,道:“你再說什麼啊?誰還能絞死你啊,我在這,誰絞死你?”
李奧瑞克頓了頓,沉聲道:“除了你自己,誰能絞死你?”
蒂維絲呼吸一頓。
李奧瑞克此時肅然說道:“若你王位來自正義,那就做正義的王;若是王位歸於不義,那就做不義的王——你只需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就行了。至於什麼兩百年的事情,管它做什麼?塔格瑟斯二世要是出來找你算賬,我就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頓!然後喂他三大碗‘冥府健腦湯’再讓他轉世投胎,這事兒不就結了?”
蒂維絲一臉驚訝的說道:“這……這恐怕不符合道義。”
“道義?”李奧瑞克笑了起來,說:“這種時候談什麼仁義道德,你不就變得跟布蘭德那傢伙一樣了嗎?”
蒂維絲問道:“布蘭德?關他什麼事情?”
李奧瑞克說:“布蘭德這人,只知小義,不知大義!為了一點上輩子的榮譽感,就跟我這死扛,導致高原人的後代陷入重大的戰略被動!他這一扛,自己的名譽倒是保全了,良心也過得去了,我卻要跟鐵獅失之交臂,說不定未來戰場上還要多打許多仗,多死許多人!那你說,布蘭德這傢伙能叫善良嗎?能算是仁義嗎?要我說,這傢伙眼界太小,氣量更小,你可不能學他!”
“臣妾當然不會學他!”
李奧瑞克點了點頭,說:“所以你現在不該想那些仁義道德的事情了,放平心態,好好管理國家!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教我的?國家,就是利益的集合體!你現在不光是你自己,還是無數高原人、草原人、異族乃至惡魔的女王!在面對大是大非的時候,個人的仁義道德,必須要為國家利益讓路的。如今你我就是最好的統治者,為了維持國家運轉、為了和平富饒、為了開疆拓土、為了人民需要的一切……我們必須繼續往前走。”
蒂維絲問道:“哪怕是揹負‘弒君竊國’的罪惡?”
“王本來就是肩負一切的人,你不能只肩負好的事物,不肩負壞的,對不對?”李奧瑞克撓了撓臉,說道:“這樣,你要是良心過不去,就全都推給我!就說我才是謀朝篡位的那個,就說我逼你當女王的,就說我才是最該天打雷劈的那個……”
“不可。”蒂維絲輕輕捂住了他的嘴巴。
接著,她放下那隻帶著白色絲質手套的手,欠身行了一禮,說:“臣妾受教了。”
“心裡舒服了?”
“談不上舒服,但也不難受了,總之,臣妾這顆頭,與其掛在絞刑架上,還是放在您的枕頭邊上更好。”
“光腦袋不行,身體也一塊來。”李奧瑞克肅然說道。
“臣妾本來也沒有那個打算。”蒂維絲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旋即兩人都笑起來。
此時外面的風雨平息,皎潔月光透過落地窗,落在城堡的走廊上。月光在蒂維絲的長袍上鍍了銀,她笑得眉眼彎彎,睫毛上掛著銀色的珠光;一陣海風掀起裙襬,露出王后潔白又豐滿的雙腿,李奧瑞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