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奧瑞克拿下了綠湖港?這怎麼可能?”
“除非北伐軍所有人都長了翅膀,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抵達綠湖港?就算是不睡覺連夜行軍,也不能這麼快……啊?他們是坐船來的?”
那個傳令兵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尼古拉斯大人,不是我胡說八道,而是我綠湖港跑來的人就是這麼說的!說那天上午,李奧瑞克的艦隊從三曲河上來,浩浩蕩蕩的艦隊一眼看不到盡頭,有四艘旗艦,許多大船,還有無數的小船、快艇和長船!還說總督和參謀頑強抵抗,卻最終不敵李奧瑞克的淫威,後來李奧瑞克煽動暴民,將那忠良的總督大人吊死在了樹上!”
“放你……”尼古拉斯差點氣得破口大罵,但他是大學士,不能輕易說出這種髒話,於是改口說道:“一派胡言!李奧瑞克的北伐軍自己沒有艦隊,他們的船全從賈戈伯家族繳獲來的,這些船都在金砂河!金砂河與三曲河之間又沒有連同,他怎麼把船開過來?難道走陸地嗎?至於那總督,就更是扯淡!我寧可相信李奧瑞克的船長了腳從陸上跑來,也不相信胖魚那傢伙會‘頑強抵抗’!總之,你的情報有嚴重的錯誤,理應按照軍規處置……”
傳令兵連忙說道:“大人饒命!”
尼古拉斯抬起手來,說:“來人,把這個傢伙關書房!”
聽到“關書房”這三個字,傳令兵立刻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大人,您殺了我吧!還是殺了我吧!”
尼古拉斯面無表情的一擺手,旁邊的“帶刀學者”就將那人拖走了。傳令兵一路上哀嚎著,咒罵著,但尼古拉斯的表情並無變化。
關書房,那是學士城一種特有的殘酷刑罰,名字聽起來很溫柔,但實際上卻讓人痛不欲生。具體操作就是,將受刑者關進一個猶如豎直棺材那樣的逼仄小屋,然後請五個老學士輪流來為他講經讀書,晝夜不停,其間若是睡著了,就用教鞭來將他弄醒,就這樣一直持續到裡邊的人死去。不過,關進去的人並不是必死,他還是有一線生機的——每天晚上會有一場考試,讓受刑者來背先前老學士們讀的書,若是這人若是能一字不錯的背下整本書來,就可以逃脫必死的命運。然而,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完成。
尼古拉斯說,這種刑法文明又優雅,遠比那些搞得血肉模糊的酷刑要好。
送走了傳令兵,尼古拉斯一個人回到座位上沉思起來。
屋裡的薰香撫慰著他的情緒,讓他能夠平靜的思考問題。作為公爵的尼古拉斯生活並不奢華,但處處都是格調。無論是手上的白王冠鸚鵡羽毛筆,還是空氣中燃燒著的沼澤龍薰香,抑或腳下花鹿蝶紋飾的手織地毯,都凸顯出了一個學士應有的清雅。
身後的一律陽光順著窗戶落在桌上,正好能照亮他寫字的地方。尼古拉斯沉思著、沉思著……思考著李奧瑞克為什麼會出現在綠水湖港。他將腦海中所有的知識過濾了一邊,卻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解釋這個詭異事件的思路。接著,他拿來地圖,翻來覆去的觀察沼澤的地裡水文,然後又叫人搬來沙盤,反覆的進行推演……李奧瑞克,為什麼會出現在碧水灣?這不符合邏輯啊!
學者,大多是固執之人,越是厲害的學者,就越有一種鑽研精神,換句話說就是愛鑽牛角尖。像是這種不合邏輯的東西,就會讓他的腦子如同卡了bug一樣,反覆的思考,反覆的思考……此時,彷彿被關在書房裡的人不是那個傳令兵,而是尼古拉斯這個大學士。
就這樣,他閉門想了兩個多小時,尼古拉斯已經口乾舌燥,頭暈目眩。他就打算開門通風,讓自己腦子休息片刻再想。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砰砰砰!”
“請進。”尼古拉斯說。
獨眼佛羅和占星師索娜拉兩人依次進賴,獨眼的佛羅過於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