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米蘭爵士騎著馬來到了沙灘裡邊,一路朝著那兩人跑來。只見米蘭爵士渾身汗水溼透,衣服的前胸後背都讓汗水印出了一個倒三角,那臉也曬得通紅。
此時的他已經連著趕了兩天的路,晚上也沒怎麼休息,一路上快馬加鞭,就為了趕緊把信帶到,勸自己的老父親和好兄弟們“懸崖勒馬”。
來到父兄二人面前,米蘭爵士便下了馬來行禮,說:“您的兒子米蘭向您問好,父親大人!”接著又朝戴爾文行禮,說:“戴爾文,你的弟弟像你問好。”
父親點了點頭,說:“孩子,你看起來比以前更像是個男子漢了,我們得有一兩年沒見了吧?來,走近點讓我看看你……”
米蘭爵士正要過去,卻被戴爾文用手勢攔下,說:“等等!他現在是李奧瑞克的人。”
米蘭爵士愣了一下,說:“是,我今天來這裡的身份,其實是北伐軍的信使,父親大人,我這裡有一封信,請您過目。”說著將那份勸降的信交給了老公爵。
公爵戴上單片眼鏡,撕開信封仔細閱讀,然而沒讀了兩行,立刻就大發雷霆,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這種事情也瞞著我,你是真要造反是吧?”
米蘭爵士還以為是罵他,不解其意,便要跟父親道歉。然而卻發現父親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面朝他的三哥戴爾文。戴爾文捱了罵,卻面色平靜,那張消瘦蒼白的臉上古井無波,他說:“父親為什麼惱火?我有什麼瞞著您了嗎?”
公爵憤怒的將那信丟在戴爾文臉上,聲嘶力竭的罵道:“混賬東西!米斯里早就敗了,讓李奧瑞克像是宰豬一樣殺了!而且李奧瑞克的大軍馬上就要兵臨城下,離我們這也就不到三天的路程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戴爾文的語調稍微有所上揚,他說:“父親您年事已高,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您請放心,城防事務我已經安排妥當,屆時我會親自督戰,不給李奧瑞克任何的機會。”
“逆子!蠢貨!笨驢!吃狗屎的瘟老鼠!”公爵惱火的喘息,上氣不接下氣,“還他媽親自督戰?你是個什麼貨色,也敢和李奧瑞克比?那傢伙用三萬人打敗了烏鴉王的十萬大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哈倫長子,又殺豬一樣宰了海象米斯里,你算什麼啊,你也敢和他打?我們別說才三萬多人,就算是有十萬,不,二十萬大軍,也不是李奧瑞克的對手!”
海盜打扮的傢伙,還在海水裡頭幹婆娘;旁邊的侍從還在一臉麻木的旋轉烤肉架子,汗水淋漓;戴爾文不為所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繼續看書。
公爵的怒吼在海風中潰散,潮漲潮落,一切照舊。
米蘭爵士也沒預料到這場面,在米蘭爵士的記憶中,戴爾文雖然厲害,卻也只是父親的一個副手,掌權的人還是他老爹才對。怎麼這走了兩年,情況就變成這樣了?
賈戈伯公爵惱羞成怒,他吼道:“逆子!我看你眼裡早已沒有我這個爹了,來人,上家法!”
公爵說了一聲“上家法”,按理來說,身後那待命的僕人,就該拿出鞭子來了。然而一切還是如剛才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海里邊戲水那位大哥,腰動的更賣力了,傳來的女人叫聲也更刺耳。
賈戈伯老公爵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是統領著千里封地,無數臣民的爵爺,現在居然淪落到連自己侍衛都指揮不動的地步,這讓老人氣得手指顫抖,喘息的聲音像是個反破風箱。
米蘭爵士看不下去了。
“你們不敢打,我來打!”米蘭爵士說著抄起馬鞭就走向了戴爾文。
米蘭爵士是個小人,他自私、好色、好酒、虛榮、卑鄙……各種缺點兩隻手數不過來。然而,在做兒子這件事情上,他是絕對合格的。
米蘭爵士也不敢面前的人是自己哥哥,也不管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