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胡斐病房的時候,劉勳已經從床上起來,在窗戶邊上伸懶腰做活動。
“劉勳。”我叫了他一下。
他轉過身來,“誒,徐樂,你也醒啦。”
我點頭,“過來吃飯吧,順便你喂一下胡斐,我還得去照顧別人。”
把兩碗粥放在胡斐的床頭櫃上,添了些鹹菜進去,就端著剩下的兩碗粥回到了陳心語的房間。
我一進去,就看到她已經從床上起來,身上裹著被子,站在視窗。
我把盤子放在一邊,走到她身旁,按住她的肩膀說道:“怎麼起來了?”
“你不在,我不想躺在床上。”說著,她就把身上的被子給褪了下來。
讓我驚詫的是她裡面一件衣服都沒有穿!甚至連內衣都沒有,全身毫無遮攔的暴露在我眼前。
“心語,你,你幹嘛!”我急忙抓住從她身上褪下的被子,想要給她裹上。
可是她卻擋住,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我身上是不是很難看?”
我蹙眉,向著她赤條條的身上看去,發現許多淤青的傷痕,有些甚至還破了皮結了痂。拿著被子的手握成了拳頭,強忍住心中的憤怒,把被子往她的身上裹去。我能想象到她被幾個男人蹂躪的情景,心裡真的好痛。
“沒有。”我僵硬的說出了這句話,把被子裹在她身上。
“可是,真的好難看。”
然後,我抱住她的身子,說道:“沒事了,過些日子身上的這些東西都會不見的,會變成原來那樣的,放心吧。”
“變不回去了……”
我緊緊的擁住她,“會回去的,我向你保證,會回去的。”
她的雙手在被子裡折騰一會兒伸了出來,抱緊我的腰,哽咽著說道:“我真的好想回去……”
我閉上眼,撫摸她略顯乾燥的秀髮,“我答應你。”
……
下午的時候,陳心語哭得累了,終於在床上睡著。
我這才脫出空來,打算去北邊找一找逃跑的鮑筱言她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田北村當中,兩天過去了,希望她不會出什麼事情。
跟吳蘊斐和劉勳打了聲招呼,拿著武士刀就從醫院後門出去,一路向北,踩著不算厚實的積雪行進。
現如今也已經二月份了,最後一場雪也在前幾天下了,估計再過個大半月,氣溫應該會上升,又是一年開春的季節。想想去年開春的時候,我還和陳林雅在鳳高前面的小區大樓當中討生活。
短短一年的時間,卻來了這裡,變化實在太快,應接不暇。
向北的路上沒有喪屍存在,望過去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荒地,想來開春以後,積雪融化,這片荒野就會被綠濃濃的野草給覆蓋,夏天的時候也許能漲到一人多高,等到秋天又會變得枯黃到底,最後回到冬天,再次被積雪給壓彎了身子。
一年一個輪迴。
走在雪地裡,久了,不免吃力。
想起還在醫院病房裡面睡著的陳心語,希望在我回去之前不要醒過來,不然我真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我都有點不知所措,和她認識這麼久,第一次看到她眼中有求死的神情。
我不想讓她死,好不容易在這個世道上活到現在,怎麼能死了呢?
既然答應了要讓她回到過去,那我就得做到!
我想,我可以的。
看著北面的白雪,距離田北村還有十幾分鐘的距離,只期望鮑筱言真的在那邊,不然的話就真不知道去哪裡尋找了。
嗡嗡——嗡嗡——
走著走著,驟然間,一道久違而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周圍,不禁讓我停下腳步。
“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