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其實就是殷漠吧。
“你當初到底為什麼天天追著要我信佛?”這件事她老早就想問了,只是後來一直沒找到機會。
“你不覺得自己入魔太容易了點麼?”見花蓮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他是想起了在人間入魔的那情形了,殷漠繼續道,“你身上的孽火是從孽龍血中生成的,已經跟你融為一體,所以你修魔很容易,就是情緒波動過於激烈,也很容易吸收魔氣。”
“我入魔又有什麼關係?”以前他是佛,自己或許會覺得入魔有違天道,但是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吧。
“我覺得你穿紅色比穿黑色漂亮。”殷漠的神色十分認真,要是入魔了,就變呈黑色的了,這麼沉悶的顏色,多沒情調。
花蓮盯著她看了半響,撲他身上去,一口咬住他脖子不放手了。
也不知道殷漠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那隻小龍不再消失不見,而是變成了一個手鐲掛在她身上,之後她身上就出現了若有似無的魔氣。
“殷漠。”
“嗯?”
“這世上真的再沒有巫了麼?”要離開這裡,她心中突然生出幾分不捨。這裡埋葬這一個種族,一個很強大,最終卻被滅亡的種族。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無力感,聖人證道,巫族滅亡,妖族寄居一隅,魔族被流放於荒涼之地,仙真的就這麼強大?
“沒了,都死了。”回頭看了眼那扇即將關閉的大門,殷漠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一個種族遲早要經歷的過程,他們的確強大,但是無法適應這個世界,就不該存在。
“聖人……真的那麼厲害麼?”
殷漠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想什麼呢?”
“我好想得罪了一個聖人。”她倒不是覺得後悔,但這始終是隱患,就算去了魔界,她手裡還有一個紫瀟,那個道德天尊會就這麼罷手麼?
“你說的是道德天尊?”
“得罪就得罪了吧。”他突然明白,自家老頭為什麼會越來越強,所謂有壓力就有動力,果真是這麼回事。
一個聖人而已,比起他孃親當年滿世界樹敵,他家花蓮是多麼乖啊。
再次回到峽谷裡,花蓮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們到底怎麼上去?
殷漠都沒給她問出口的時間,一把抱起她,就上去了。
低頭看了一眼旁邊那深不見底的峽谷,花蓮眨巴了一下眼睛,“能再來一次麼?”
這是個平靜的夜晚,兩方戰事剛停,戰場上寒風呼嘯,隱約可以聞到血腥味。一男一女出現在戰場之上,牽著手潮魔界走去。
從此之後,佛界在沒有殺生佛,而仙界誰還記得哪個惹了不少事端的百花仙君呢。
黑血營中,火光將整個營地照得通亮。營地邊緣的黑暗地帶中,兩人席地而坐,一人手裡拿著一罈酒,悶聲喝著。從頭到尾,他們兩個就沒說過一句話,好像是陌生人一樣。
穿著暴露相貌妖嬈的魔女扭著纖細的水蛇腰朝兩人這裡走來,每走一步,都帶走了答對男人的目光。
沒等那女人靠近,其中一人突然抬頭,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但是他眼中的殺機卻告訴女人,若是再往前一步,她今天小命就會丟在這裡。
魔女踟躕 了片刻,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也沒有離開,“要酒麼?”甜膩的聲音中帶著勾魂的邀請。
黑衣男人站起來。領著酒罈子走了。一身綠衣的也站起了來,走到魔女身邊,勾人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嘴角勾起一抹笑,摟著她的腰也走了。
見到美人被人帶走了,看熱鬧的有些失望的散去了。在這裡,可以找到最醇厚的美酒,最勾魂的嗎魔女。
當然,這個前提是你足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