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關係……但你不是有事?我記得你今天是有日程安排?」
史蒂夫回憶起林德爾掛在牆上的日曆,原本今天的日子上面被畫了個紅圈一一大概是活得太久的後遺症,比起手機自動提醒日程安排,他還是更傾向於用這樣老派的、相對比較傳統的形式。
雖然那也只是在模仿人類而已,本質上,妖精的記憶力好得就像是一塊移動硬碟。
「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我記得神盾局的外勤探員最近攢了個飯局。」
史蒂夫回憶著說道:「他們應該有邀請你。」
「飯局是明天,我讓他們推後一天時間了。」
林德爾覺得無所謂:「無聊的社交活動哪天都一樣。」
比起史蒂夫,林德爾在神盾局裡和這些探員們的合作時間更長,一些工齡久的探員甚至可能年輕的時候就配合著出過任務,就算林德爾對普通人類的態度向來不好不壞,但也算不上完全沒法相處——沒什麼態度,至少比態度惡劣要好得多。
也因此,他偶爾會作為資深前輩參與外勤探員們的社交活動。
當然,這些人也非常想邀請史蒂夫——誰不想見美國隊長呢——但是不管暗示多少次,林德爾都沒有在飯桌上多加一張座椅的打算。
對此,探員科爾森感到非常理解:林德爾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把話說得明明白白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意識到隱含的意圖的。
簡而言之,用一句日語來描述的話,就是「讀不懂空氣」。
補牙當天,牙醫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有美國隊長來他這裡就診絕對是他整段職業生涯當中最為輝煌的時間段,他先是和史蒂夫站在一起拍了張合影,又順勢要了簽名,等到開始準備手術器械的時候,心率還一直居高不下。
林德爾的視線追著他去洗手池邊上刷手,戴上手套,準備那一串亮晶晶的器械,皺著眉頭把不滿寫在了臉上。
「怎麼了?」
同樣坐在手術等待區的史蒂夫問他。
「太吵了。」
妖精青年抱怨道:「心跳的聲音,實在太吵了。」
「這又是什麼新式的玩笑……」
史蒂夫不禁失笑,忍不住伸手去順了順對方束在腦後的長頭髮。他知道林德爾的聽力範圍比人類要纖細很多,敏感到了能夠聽清楚心跳的程度,但是敏感並不代表看忍耐閾值降低——至少他在託尼·斯塔克的車間裡聽那些引擎發出的巨大噪音時也顯得很正常。
小時候他也經常會因為太陽太曬,老師太囉嗦,教室裡放著的盆栽老是吵架之類莫名其妙的理由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史蒂夫只覺得這傢伙可能是又困了:「你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嗎?」
「不用。」
林德爾很快拒絕,視線轉了一圈兒又落回牙醫的身上:「他很喜歡你。」
「誒?」
「就和科爾森一樣,所以會來找你要合影和簽名。」
林德爾託著下巴:「其實託尼和克林特也一樣,只是他們兩個不肯主動開口說。」
如果說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那他當然是在說謊。
無論是作為美國隊長,還是史蒂夫·羅傑斯自身,他都是個無比誠實的人,但不管怎麼說,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討論自己到底有多受大家歡迎還是有點怪怪的。
「你是來幫科爾森要簽名嗎?」
史蒂夫揣測著對方的意圖。
「雖然他這樣拜託過我。」
林德爾看著他:「但是具體想不想簽名是你來決定的,所以我讓他直接來聯絡你。」
顯然,科爾森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鼓起這個勇氣。
閒聊的時間裡醫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