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寒一怔,這個人想要的並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是九五之尊。想到什麼,沈立寒神色漸漸轉為震驚,對了,先帝的遺願是子孫後代誰能夠找到傳國玉璽誰就是天子,而一個國家不可能有兩個天子。
想到這裡,他猛然抬頭看向陰夜冥。
陰夜冥已經站起身來,昨夜下了大雪,屋外積了厚厚的一層雪,有些不堪雪重的樹枝被大雪壓斷了,陰夜冥看著地上的斷枝,冷然一笑,這個世界上,每一處都是這樣的景象,如若你不夠強,那麼下場便如同這斷枝一樣。
“你以為,先帝的遺願對那人真的有用嗎?即使迫於太后的群臣的壓力,他會暫時的讓步,但是本王對那人的威脅他想必很清楚,父子的假象被撕破之後,便只有敵人的關係,對待自己的兒子尚且如此,對待敵人的手段——”他沒有再說下去,忽然微微一笑,道:“本王也需要一個反抗的理由不是嗎?而為求自自保而反,被逼到絕境而反,天下人能夠理解,想必太后也能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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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庭霰今朝落 5
? 不知庭霰今朝落5。。。 沈立寒微一沉吟,便懂了陰夜冥的目的。
傳國玉璽奉上之後,陰夜冥便是先帝遺願的實現者,按照先帝的遺願,是皇位的繼承人,皇帝必然視其為眼中釘,依照這位皇上的真實性格,光是違逆他的意思都會遭到嚴厲的懲罰,更別說是對他的皇位產生直接的威脅,這一次,就不會是懲罰這麼簡單了,而更可能是連根剷除。
而陰夜冥,藉此機會而反。
雖然是隱隱預料到的結果,但是如今這麼明確的出現在沈立寒的面前,他還是有點兒難以接受,可能是文人骨子裡秉性,不願看到流血的政變,萬事希望能夠和平演變,不過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文人,所以思緒不過遊移了一陣,便有了決斷,開口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麼多年的謀劃終於要看到結果了。”
終於要看到結果了。
陰夜冥視線看向虛無的空中,雖然窮期了心智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等待那一天的到來,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絕對,他手上有的,只是五分的把握,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耗下去了,拖得越長,在南王得勢的情況下,此消彼長,他的勢力會漸漸的減小,傳國玉璽是一個契機,也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機會。
陰夜冥視線慢慢的移到某處,道:“這場雪化了,我們也該去落霞山一遊了。”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到時候邀請南王妃一同去,冬天的落霞山,想必別有一番風味。”
另一邊。
華然宮藏春殿。
蓉妃斜倚在貴妃榻上,看著前來請安的兩個人,陰夜辰和崔白櫻,眼底越過一抹隱痛的神色,過了許久,方才道:“都起來吧。”一邊對一旁的瑞香道:“香兒,去年的碧螺春還剩下一點兒,給王爺和側妃沏杯茶吧。”
瑞香領命前去。
崔白櫻聞言臉色微沉,自從和陰夜辰大婚之後,每次來華然宮請安,蓉妃都已身體不適拒絕見她,心裡不是沒有氣的,崔白櫻知道蓉妃不喜歡她,但是她相信以她的聰明和手段,只要見到蓉妃,投其所好,想要討得她的歡心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卻被一句去年的碧螺春把所有的討巧之言都噎在肚中。
反而是蓉妃先說出話來,道:“辰兒和側妃說有急事要見我,怎麼見到了我,卻不說了?”
陰夜辰聞言視線看了崔白櫻一眼,今日本是她強拉著他進宮的,說有要事,問是什麼事,崔白櫻卻只說是喜事,見到母妃才能說。
崔白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綻開了笑顏,道:“白櫻今日來,是有兩件大喜事想要和母妃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