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結束了,有的人死去,有的人成為俘虜,陰夜辰忽然覺得那些死去的人真的好幸福,不用面對這個荒謬的世界,不用等待著彷彿永遠也來臨不了的白天,今晚真的好長好長,二十多年的人生彷彿還沒有今晚這麼長,像是一個冗長的,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噩夢,長得永遠也等不到天明的來臨。
絕望如同潮水瀰漫上來,心並不疼,已經這個世間最可怕的噩夢打擊得不會疼了,木木的,麻木得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絕望,宛如九歲那一年的時候,深冬裡,冰冷的湖水從各方洶湧而來,而他眼睜睜看著那些湖水朝自己壓迫而來,但是一點兒的辦法也沒有,找不到出路,無法解脫,直到後來父皇派人救了他。
父皇,這兩個字浮上大腦的時候,陰夜辰心黯淡無光的眼睛忽然有了光亮,渙散的眼神漸漸的凝聚起來,凝聚成劍一樣的光芒,那些洶湧而來的絕望瞬間幻化成某種滔天的情感,恨,是的,滔天的恨意,無邊無際的恨意。
陰夜辰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的恨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不對,那個人不是父親,是魔鬼,無血無情的魔鬼,披著慈愛的外衣的魔鬼,無恥的魔鬼,那樣的人,居然能夠一二再而三地跟他說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最寵愛的兒子。
寵愛,直到此時此刻,陰夜辰方才刻骨地體會到了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是呀,寵愛,他是他最寵愛的武器,實現自己私慾的武器。
陰夜辰忽然在暗黑的夜色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千尺寒冰始得解7
千尺寒冰始得解 8
? 千尺寒冰始得解8。。。 聖光九年的冬季是一個非常不平靜的冬季。
初七太后壽宴,太子之位出乎預料落入清王的手中之後,朝臣經過了一夜,整個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完全的恢復過來,第二天迷迷糊糊去上朝,到達勤政殿,就被勤政殿門口的時候,所有人卻全都從迷糊中驚醒過了。
是的,驚醒,真正的驚醒。
勤政殿殿門緊閉,而門口,整齊地擺放著一排屍體。
嘉明王朝開朝以來從未出現過的詭異情形,讓即使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武將都變了臉色,更不用說那些從來只會耍嘴皮子的文官,有些比較膽小的官員甚至腳下發顫,膽大的出言問旁邊的禁衛:“昨晚出了什麼事?莫非是刺客?”
“當然是刺客。”
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禁衛,而是新任的太子陰夜冥,陰夜冥身著一身華貴玄色衣裝,其實衣著上和平素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連眉宇間的狂傲之色都未曾有變化,但是因為身份一變,眾位官員忽然覺得他比平日高大了幾分,眉宇間的狂傲變成了一個上位者應該有的霸氣,讓人能夠打心裡服從的霸氣。
聽得陰夜冥的話,眾位官員又是一愣,來不及發問,就聽得新任的太子爺以漫不經心的語調道:“不過刺客刺殺的不是皇上,而是本太子。”
眾位官員聞言臉色一變,立刻有反應快了,聯想到今日勤政殿殿門大關,顯然是皇帝不上朝了,再一細想,立刻冷汗直流。
也有人第一反應是破口大罵,是大學士古智,古智雖然是南王陰夜辰的老師,也曾經算是幫過陰夜辰,但是古智本性厭惡黨爭,昨日的事件之後,認為清王確實是天命所定之人,他罵出的話,確實是發自內的:“這些個逆賊,居然敢來行刺太子,罪大惡極罪不可恕,當株連九族。”古智沉著臉道:“居然敢膽大包天來行刺太子,定然背後有主謀,等會兒開朝,下官一定力承此事,讓皇上下旨徹查,一定要把主謀緝拿歸案。”
“今日父皇身體微恙,停朝一日。”陰夜冥聽罷古智的話,視線看向緊閉的大門,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轉過臉來道:“古大人說得不錯,這些刺客武藝高強,顯然就是有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