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六皇子有一種本能的忌憚,以及恨意,所以弄死他這種事,他覺得交給其他人不過癮,最好是親自動手。
……
長德帝無心政事,但每日的早朝還是要上的,只不過這早朝跟沒上沒甚區別,朝臣吵吵鬧鬧,長德帝訓斥這個要打那個,比菜市都熱鬧,卻一件事都解決不了,以至於朝臣對長德帝是越發失望。
太子趁機提出幫長德帝處理政事,長德帝受影響太深,連殺江臨二人的事都放在了腦後,看太子不順眼的事也放得七七八八,或者說他心頭不滿,但他無心計較這些,所以長德帝應了。
專門下了一道聖旨讓太子暫時監國,而太子在接了聖旨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冷宮見了曹蘭兒。
曹蘭兒真切地誇獎了太子一番,很是欣慰。
太子也趁機提出讓曹蘭兒配合他殺了老六的事,曹蘭兒知道當初她沒聽太子的話早早除掉越恆,這是太子的心結,這回太子說他有萬全之策,曹蘭兒自然不會不答應。
太子道:「那就勞煩母后裝病,兒子派人去將他請來,入了冷宮,他就休想再出去。」
曹蘭兒道,「我兒放心,只要你將外面的事處理妥當了,這冷宮如今是母后的地盤,任何訊息都傳不出去,絕不會有人知道那個賤種是死在冷宮裡的。」
太子對除掉越恆這事表現得格外急切,在第二天一下早朝便安排人把他請去冷宮了。
太子要做什麼,越恆心知肚明,江臨送來給他的那一小包藥粉他讓人抓了幾隻老鼠試過,只沾一丁點立即斃命,就那一小包的量要他的命足夠了。
太子這是設好了圈套等著殺他呢。
越恆輕而易舉的被帶到了冷宮,太子正在裡面等著他,而曹蘭兒則躺在床上裝病。
樣子還是做足了。
如果不在他一進來就將大門關上,又派人守住門口一副絕不讓他離開的架勢就更好了。
越恆到床邊去跟裝病的曹蘭兒說話,沒說幾句,就有宮女端了藥來給曹蘭兒喝,越恆順勢接過了餵藥的這個重任,曹蘭兒整個人看起來喝藥這事非常抗拒,她問越恆,「苦嗎?」
這是想讓他幫忙試藥的意思,越恆懂了,從善如流,在曹蘭兒關切的目光中喝了一口。
「不苦,母妃喝吧,喝了才能好。」
說著便將藥餵到曹蘭兒嘴邊,曹蘭兒抗拒的不肯張嘴,越恆勸說,「母妃喝吧,喝了病人才會好,」溫潤的聲音帶著幾分溫柔,像勸說更像哄騙。
太子一直在一旁看著,見越恆喝了藥一點事都沒有,心頭吃驚,上前來給曹蘭兒解圍,讓宮女把藥端下去重新換一份上來。
接著又邀越恆去坐著喝茶,這冷宮的茶並不好,太子是看不上眼的,但茶水比白水好,能掩蓋一些味道。
越恆也喝了,相當配合,喝完在太子期待的目光中沖他笑了下。
「太子殿下似乎在盼望著會發生些什麼。」
是陳述並非疑問。
太子皺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早知道孤要給你下毒,提前吃過解藥了?」
他甫一問完又立馬否定了,「不可能,天底下沒有解藥能解此毒,她不敢騙孤,」太子說得很篤定。
越恆輕輕笑了起來,因為常年裝病,越恆一向是走柔弱風格,入朝當差後這病似乎也慢慢好了,整個人看起來溫潤清朗,很好相處,這一笑也笑得極好看,如室生花。
只可惜,太子無心欣賞,只狠狠地瞪著他,目光像要吃人,「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越恆掏出那一小包藥粉,「有沒有人能解弟弟不知道,但這毒確實厲害的緊。」
太子直了眼,不敢相信,「毒藥怎麼會在你手上,你何時從孤這兒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