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就是衛雲昭,既能在千軍萬馬中活下來,就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拿捏的,別說他現在還是朝廷的官,他就是個庶民,你們想要動他,也得掂量掂量你們能不能在他手裡活下來。」
「最後,」江臨突然提高了音量,像是在說給誰聽一般,「勞曹夫人替我轉告您公公一句話,兒子兒媳教養不好孫子,希望他老人家能親自教養,否則衛安跟他娘就是曹俊才和他孃的下場!」
江臨說完,拍拍曹俊才的肩膀,留了一句好之為之,然後轉身去給喊話的百姓結工錢,接著就在眾人的注視下,昂首挺胸走了。
這事看著就是江臨來胡鬧一通,花銀子僱人喊話,結果人曹國舅人面都沒露,一個曹夫人就把江臨給打發了,江臨沒撈著一點好,完全就像個笑話。
可只有當事人清楚,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最近皇上本就疏遠了皇后和太子對二皇子寵愛有加,在這個檔口,曹家身為皇后的孃家人還鬧出一通仗勢欺人,欺的是朝廷官員,起因是為給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出頭,這樣的事傳到皇上耳中他又怎麼想呢?
天子腳下,曹家一個子孫就敢仗著有皇后有太子撐腰如此猖獗行事,到底有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
這回皇上對皇后和太子的疏遠期限怕還得延長些。
而被出頭的江錦月,大約離她心心念唸的太子妃之位又更遠一步了。
江臨走後曹家的下人就來驅趕看熱鬧的百姓,曹夫人也開始數落曹俊才,「蠢東西,我讓你這麼大張旗鼓的行事了嗎,你長本事了啊,還敢帶人跑到衛家門口潑泔水,你嫌事鬧的不夠大是不是?」
曹夫人揪住了曹俊才的耳朵,拎著人要進門教訓。
目光在觸及到門口站著的那兩人時,曹夫人自己心頭也開始發虛,好在給她留了臉面,沒當著下人的面給她不堪。
等進了書房,曹老爺曹文山冷哼一聲,質問曹夫人,「你指使那不成器的東西去乾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去摻和旁人的事,我早告訴過你少管閒事少管閒事,你何時才能把話聽進耳朵裡?」
曹夫人小聲為自己辯解,「我這還不是為了霜兒,曹家出了一個皇后,就不能再有第二個太子妃,可霜兒難道連個側妃都不能做嗎?」
「娘娘傳出話來,說太子殿下對江家那姑娘有些意思,意圖讓她當側妃,娘娘聽說這姑娘名聲不好,就讓我想想法子斷了太子殿下的念想……」
曹文山板著臉,「那也不該幹這樣的蠢事,你無緣無故讓俊才去給人出頭,你打的什麼主意,難不成還想讓俊才把人姑娘娶進門?」
「江錦月到底是侯府嫡女,雖說是繼室生的,可身份也不差,能配的上我們才兒,怎麼就不能娶進門了,」曹夫人反駁。
曹文山叫她這話氣的在屋裡直打轉,「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說娶就娶,你當安陽侯府的人是死的嗎?」
曹夫人:「娶個女人進門還不容易,江錦月名聲本就不好,我兒肯娶她已經是給她臉面了。」
「你,你,你簡直!」曹文山一時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曹老爺子出聲打斷了夫妻禮兩對話,「行了,江家的女兒不用惦記,我曹家不要這種孫媳。文山媳婦你也記住了,我曹家的姑娘不做妾,哪怕是太子側妃也一樣,霜兒的婚事往後由她祖母相看,你也不用插手了。」
老爺子哪怕已經致仕,可滿身威嚴並沒褪去,他一開口,便是曹文山也不敢反駁,曹夫人更只能諾諾應是。
「江家那小子的話我聽見了,你們若不想曹家步衛家的後塵,往後俊才就跟在我身邊吧。」
曹文山忙道:「父親,我曹家子孫眾多,有出息的也不少,絕不會步衛家後塵的,」曹文山不喜這種貶低自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