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靜悄悄的,李澤凱僱傭的保鏢們在周邊來回走動,同事之間偶爾竊竊私語打發放哨時間,或是躲在樹後抽根菸。
在睡夢中的賀天賜睡相四仰八叉,胳膊平放在地上,突然,他手指上的線頭一陣外力拉動,他的手被向外拽動了十公分。
這個異常變化令賀天賜立刻睜開雙眼,他抬手一看,緊繃的細線失去了拉直的力,顯然延伸到外面的線已經斷了。
穿著大褲衩的他一腳踹在側身呼呼大睡的李澤凱屁股上。
李澤凱嗯哼叫了一聲,而後驚醒過來,發覺屁股很疼,回頭正茫然地看著賀天賜,卻發現眼前被遞來一物。
“給我槍幹嘛?”
賀天賜將一把槍塞在他懷裡,面容凝重悄聲道:“以防萬一,我出去外面看看,你自己小心。”
李澤凱眼鏡都沒帶,視力模糊,只看見賀天賜扭身出了帳篷,他想叫又忍住了,擔驚受怕地抱著一把槍所在帳篷角落中,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賀天賜出到外面發現一切如常,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周邊如果有野獸出沒撞斷了他佈下的警戒線,那麼野獸在哪裡?
一絲響動都沒有的平靜,這才是詭異。
他必須承認唐信比他能打,但能打只是野外生存的一部分,要說全方位的本領,唐信根本不及他十分之一。
賀天賜從地上拿起一塊指甲蓋大的石子,輕輕拉開唐信的帳篷,然後隨手把石子丟進去。正好砸在了唐信的腦門上。
沉悶輕微砰一聲,唐信徑直坐起了身,本來摟著一絲不掛的何嫣正做著美夢,這下連何嫣也醒了。
突然醒來的唐信捂著腦門雙眼佈滿血絲,看到帳篷拉鍊露出個小口子。還在清醒腦子時。何嫣揉揉眼睛,發現他腦門起了個小紅包,訝然關切道:“你怎麼”
“噓。”
唐信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腦門起了包,有點兒疼。唐信絲毫不惱不怒。
在這裡敢用東西砸他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賀天賜。
他雖然偶爾無聊透頂會玩些令人無奈的惡作劇,可他分得清情況,擾人清夢,這樣的惡作劇會令人厭惡的。
因此。唐信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肯定有緊急事情發生。
他讓何嫣躺下,給她蓋好被子,何嫣緊張地抓住他的手。
此處不比在華夏,這可是一片原始森林中,真有厄運降臨,說不定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唐信拍拍她微微發白的臉蛋兒,俯下身輕輕吻了她一下,然後迅速穿上一條長褲。閃身出了帳篷。
走出帳篷時,他環顧四周,恰好發現賀天賜消失在外面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唐信卻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保鏢們還一如尋常地在巡邏。唐信為了確定周圍是否安全,於是躲在大樹後面之後掏出了道具。
時間暫停器。
當時間靜止,萬籟俱寂,彷彿世界消亡找不到一絲生氣之後。唐信頭戴竹蜻蜓在森林中飛來飛去。
在林中飛掠,唐信只用了十秒鐘。慢慢悠悠飛了二十米的距離,就在一棵大樹後面看見了三人一組的僱傭軍!
他們裝束統一裝備齊全,紅外望遠鏡,手雷,軍刀,步槍等等,兩人背靠大樹掩藏,一人半蹲在樹叢中,正在觀察前方五十米左右距離的營地。
唐信嘴角浮現冷笑。
他很久以前便對杜承嘯的父親杜衡說過,他厭倦了和小鬼打交道,他要當閻王!
在華夏,已經沒有誰敢輕易觸犯他,甚至是挑釁宏信集團任何人。
而這些人是誰僱傭的?
唐信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洛克菲勒家族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