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源語滯,不是他不願講,而是他不敢講,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他可明白得緊。
心底裡,暗暗把那死老頭給咒罵著,要不是他,雪夢琪便不會有所察覺了。
良久,軒源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也不知。”
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辨認他話的真實性。
軒源為藥仙離火真人門下弟子,盡得藥仙真傳,試問天地間,還有什麼劇毒,連他也不知道?
“小女娃,相見即是有緣,你若能尋得本尊所在,老夫便賜你一場造化。”
軒源和雪夢琪齊齊一震,霍然抬頭,滿臉不可思議。
“死老頭,你說什麼?難道,你能解師姐所中劇毒?”
諸神殞,天下至毒之一,厲害無比,猛烈異常,縱然他之師尊離火真人,亦無法子解去,試問天地間,還有何人,可解此毒?
許久,不聞答覆。
“前輩,前輩,前輩……”雪夢琪四下望望,朗朗之聲,悠悠迴盪。
然而,那聲音,卻像從此人間蒸發了般,沒有半點回應,若非他們先前聽得真真切切,當真要以為,一切猶如鏡花水月,幻夢一場。
“師姐,現在怎麼辦?”
雪夢琪凝眉,悠悠道:“相遇即是緣分,既然來了,我們還是去拜訪拜訪這位前輩。”
無論那人能否解去自己身上劇毒,他們身為晚輩,都該去拜訪拜訪,問候一番。
軒源沒有意見,雖然那人聽去甚為狂妄,且惡意中傷於他,可他也非不識大體之人,若那人真能解去雪夢琪所中諸神殞之毒,那麼,縱然讓他做牛做馬,他亦毫無怨言。
“我們這就走。”
……
高山之巔,一襲黑衣,揹負雙手,悄然而立,衣衫獵獵,秀髮飛揚,遺世**。
一襲鬼面具,遮住瞭如花玉顏,看不清她真實樣貌,漫天月華,垂射而下,宛若攏了萬千流螢。
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兒,迎著滿天月華,遺世**,彷彿與蒼穹,融為一體。
天邊,冷月孤懸,很低很低,微一抬手,便可摘得,毫不費力。
空氣中,瀰漫著徹骨寒意,山風吹拂,寒意更甚,入了脊髓,入了魂魄。
突然,黑影閃過,無數黑衣女子,降落了下來,淡淡月華,照在她們身上,映著她們面龐,雖是絕美,卻然冷漠,毫無表情,冰冷刺骨。
“宮主,探子回報,業已尋得鬼醫下落。”一美婦上前,躬聲道。
此人名叫玄姬,看去約摸三十上下,容光煥發,肌膚如雪,晶瑩剔透,渾身透著成熟的韻味,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但是,那雙眸子,卻然冷厲,冰寒徹骨,冷若冰霜,凍徹魂魄。
此人為血月宮四大堂主之一,為人心狠手辣,殘忍至極,嗜殺成性,尤其痛恨男人,恨不得將天底下所有男人統統殺盡,乃蛇蠍美人也。
“哪裡?”血觀音淡淡道,面具遮擋之下,看不清什麼表情,亦或是根本沒有表情。
玄姬答道:“探子回報,鬼醫就躲在赤火沙漠中。”
“赤火沙漠?”血觀音微微凝眉,淡淡道:“難怪我們一直找不著那個老傢伙,原來,他竟躲到那生命禁區去了。”
“宮主,您打算怎麼對付那個老傢伙?”
良久,方問:“神龍鼎呢?可在那個老傢伙身上?”
玄姬凝眉深鎖,微微垂首,不敢去看血觀音。
“屬下不知。”
“你說什麼?”血觀音妙目一寒,冷冷掃去。
玄姬嬌軀顫抖,臉色大變,身體漸漸沉重,呼吸也漸漸的緊湊,只覺一股氣勢,鋪面而來,彷彿大山一般,重重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