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源大震,驚異無比的看著李布衣,哆哆嗦嗦道:“你怎什麼都知道?”
之前,他隱隱有預感,這死老頭非比尋常,見識廣博,智慧非凡,現在,他終於知道,對方深不可測,遠超自己想象。
李布衣含笑點頭:“你們軒氏一族,為守護神龍鼎,守衛天下蒼生,所做的付出,實在太多太多,而今,卻落得個家破族滅的下場,不得不令人嘆惋,唏噓不已。”
軒源咬牙,身體微微顫動,右手,緊緊扣住神劍,因太過於用力,指尖隱隱發白。
“父母之仇,家族之恨,深如淵海,不共戴天。”
李布衣暗暗搖頭,軒源之心,太過強烈,於他而言,大大不利。
“你要報仇,可對你的仇人,你瞭解多少,以你現在實力,又有幾分勝算?”
接連幾個問題,將軒源問得發懵,嘴巴張了張,卻是啞口無言。
血觀音之實力,霸絕修真界,凌駕於天地之上,居於修真界巔峰,整個修真界,能與之抗衡的存在,寥寥無幾,以他目前實力,對上至強血觀音,無異於以卵擊石。
“願聞其詳。”
李布衣淡淡道:“姑且問你一個最最基本的問題,你有見過血觀音嗎,你又認得她嗎?”
軒源頓住,細細想來,他還真沒見過血觀音,無論十年前,亦或十年後,他都未曾見過血觀音,但他可很肯定的說,他認得血觀音,那張猙獰面具,不知在魂夢中出現了多少回,又恨了多少年,縱化作了灰,他也認得。
“我沒見過她,但我認得她,那一張猙獰面具,就是她最好寫照。”
誰料,李布衣卻是搖頭:“不,恰恰相反,你見過她,但卻不認得。”
軒源抬頭,滿是驚愕。
“此話怎講?”軒源心頭砰動,隱隱有預感,怕是有什麼驚天之秘,即將揭曉。
捋了捋鬍鬚,李布衣沉聲道:“面具,這可是一個好東西,遮住了她的容顏,掩蓋了她的一切,也矇蔽了世人的雙眼,自此之後,她的一切,真實與虛構,都隱藏在了一張面具之下,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似真亦幻,似實而非。”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戴著一張面具,將內心深處的自己,與表現在外的自己,完全分隔開。外人,也透過你所表現出的自己,來認識你這個人,卻極少有人深層剖析,關注你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自己,而當這張面具戴久了,就脫不下來,有些時候,甚至連你自己,都會迷失其中,再難尋覓,最真實的自己。”
軒源不言,默默聆聽李布衣教誨,不發表任何意見,這種人生哲理,是需要時間去領悟,絕非他這種剛出道的雛兒,所能探尋得到。
“扯遠了,我們還是迴歸到血觀音身上來吧。”李布衣扶額,沉吟道:“同樣的道理,關於血觀音,世人大多探知得到的,是戴上面具後的她,卻沒人願意打破面具,去認識那個面具之後,最最真實的血觀音,所以,當血觀音以真實的樣貌、真實的名字、真實的自己,行走於世時,世間之上,竟無人可識,可悲而可笑。”
軒源大震,聽李布衣之言,他猶有所悟,血觀音,極有可能是他所認識的某個人。
“前輩,你可知道,血觀音真實樣貌和真實名字?”
不自主的,軒源換了稱呼,這是對長者的一種尊敬,虛心求教。
深深地,深深地,看他一眼,李布衣打哈哈道:“這個秘密,還是留給你自己去探索吧,我如果揭露,她會第一個把我老骨頭給拆了,我還想多享受享受,這人間的光陰。”
軒源咬牙不言,對方為前輩,不願意說,他亦沒辦法,不可能去強迫。
心念電轉,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熟悉面孔,軒源心頭一震,突然鎖定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