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起程了。」
沒有多餘的客套話,他們一向無趣刻板。
「如果我突然說不想回去會怎樣?」季書齋看到黑衣人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獨自暗爽,「騙你的,就算我不想回去,我也得回去不是嗎?」
看來黑衣人並不欣賞他的冷幽默,鄙夷的神色毫不掩藏:「季先生,別忘了是誰栽培你的,仗著少爺對你的寵愛,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家訓,也太不要臉了!」
「我在你們眼裡什麼時候有過臉了?」季書齋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我啊,寧願沒有臉也不看人臉,好歹和動物有點區別,我有自尊心。」
「你!」黑衣人舉起槍口對著他,扣住扳機的手微微顫抖。
「看到沒?這個就是沒有臉和看人臉的區別,如果我是你,肯定毫不猶豫扣動扳機一槍爆頭。」季書齋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叭!」
「頭目,車子準備好了。」又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木屋門內。
被稱作頭目的黑衣人領頭人迅速收回槍,瞥了手下一眼道:「捆前好好教訓下,別見到老爺後還是一副沒規矩的嘴臉!」
「是。」手下應聲。
木門關上的霎那,小屋內傳來陣陣吃痛的低吼,黑色索納塔啟動引擎等候在屋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殿下,有新的訊息。」葉亞輕叩房門。
「進來。」安多尼亞守了一夜的線索,然而季書齋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奈何他們展開地毯式搜尋也毫無音訊。
「凡凱茲一百公里以外的一個農場,有附近的農民說看見一輛陌生的車進入過。」
「他們不在凡凱茲?」安多尼亞詫異,「昨天我昏迷了多久?這麼點時間他們就能出城?」
葉亞拿出一份攝影圖,影象有些模糊:「據推測,他們有可能乘坐直升飛機混淆在救援隊內,出城後換坐汽車潛逃。」
「直升飛機?」安多尼亞失笑,「真想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對方是想讓季書齋這個人徹底從世界上消失嗎?」
「正是這樣。」葉亞點頭,公式化的回答如同金屬般冰冷。
安多尼亞臉上的笑意消失,他的直覺告訴他,再找不到那個人,這輩子或許再也見不到了。
「出發。」安多尼亞拎起他的外衣朝門外走。
「殿下,您還不能出城,萬一……」葉亞的阻攔被安多尼亞一個眼神退回去,她即刻開啟通訊器吩咐下去,「護衛隊出發準備,我需要五架直升飛機、一個機甲小隊,五分鐘之內集合完畢。」
安多尼亞想了想問道:「我的那臺機甲修理得怎麼樣了?」
「呃……」葉亞遲疑了會兒,開口道,「我們的維修人員只能修復表面的損傷,關於裝置的掉換和系統精密維護……」
「嗯。」安多尼亞拿出季書齋給他的那枚硬幣,「不急,等它的公主親自為它穿上戰甲。」
凡凱茲一百公里外的馬哈農莊。
綠茵草場牛羊成群,若隱若現的農舍小鎮與綺麗的浩闊天空構成了一派獨特的田園風光。
深藍人的治理理念與地球人大相徑庭,失去過家園的他們更懂得珍惜大自然的藝術品,對於原始森林和農田的保護尤其重視,這十年來甚至還復活了不少自然雨林。
十二架軍用防禦型FR飛行在蔚藍的天空,居住在深藍人領地的居民對此類軍事行動見怪不怪,偶爾會有孩童指著天空大喊大叫,大多數人則是黯然嘆息戰爭的無情。即便和平條約簽訂了十年後的今天,戰爭依然沒有停止,舉著各式各樣大旗的好戰份子,活躍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為權為利為了活下去……
「殿下,前面就是了。」葉亞按著飛舞的額髮,盡力提高自己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