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情甘願一心一意留在蕭府,蕭嵐軒雖不說出來,心裡卻是極為高興的。
只是那人放下了他親手創辦花氏生意,臉上是笑著的,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爹爹!」
蕭嵐軒回過神,花未情已經抱著蕭逸塵來到他的面前。
「爹爹抱。」
蕭嵐軒接過蕭逸塵,花未情笑著捏了捏蕭逸塵的鼻子,「塵兒真壞,見了爹就不要娘。」
蕭逸塵看了一眼花未情,眼底的情緒十分複雜。花未情對上蕭嵐軒的眸,「怎了,有心事?」
蕭嵐軒頓了頓,輕抿著唇,「你可知道皇上頒布了限海令?」
花未情這些天都在蕭府,足不出戶自然不曉得天下的大事,他笑了笑,「嗯?那又如何?」
「限海令明文規定,禁止平民百姓與外海人通商,違者按朝廷律法處置。」
花未情神色變了變,眸中的光芒黯淡下去,沉吟良久,他輕笑一聲,「是麼。」滿臉不在乎,「你的心事就這個?」
蕭嵐軒目不斜視地看著他,想要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落寞,「難道你就不在乎?」
花未情扯起嘴角,嘆道:「若是放在從前,或許還會在乎,但是……如今,與我沒甚關係了。」
「未情……」蕭嵐軒欲言又止,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花未情臉上依舊掛著笑,「今晚想吃什麼,我去伙房吩咐一下。」
「……隨意。」
「就吃熘魚肚、香酥雞、紅肘子外加一道三鮮湯如何?」這些日反抗了菜譜,把幾百道菜名記得滾瓜爛熟,呼之欲出。
蕭嵐軒淡淡應一聲,「好。」
隨後,花未情轉身往伙房的方向而去,臉上的笑漸漸消失,浮上來的是抑制不住的失落。投注三年的生意一夕之間化為泡影,完全不在乎是假的。蕭嵐軒看著越走越遠的紫色背影,不著痕跡地輕嘆一聲。
晚膳時,花未情與平常並沒兩樣,盛了一碗湯放在他的面前,「先喝點湯。」
「嗯。」蕭嵐軒端起湯喝了一口。花未情持著筷子給蕭嵐軒佈菜,臉上看不出異樣。
蕭嵐軒也給他夾了些菜,隨口說道:「不去蘄州一趟麼?」
花未情嘴裡咀嚼著飯菜,「不必。」
蕭嵐軒面如止水,端起旁側的一杯酒抿了一口,抬眼看著他,「三年都等過了,再等三個月也無妨。」
花未情頓了頓,悠然道:「限海令既然是朝廷頒布的,我一介平民百姓做什麼都是徒勞。」
「那你在蘄州的作坊……」
花未情從碗裡夾起一塊肉放在他的碗裡,截住他的話,「飯菜都快涼了,快點吃。」
蕭嵐軒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持起筷子吃著花未情夾過來的菜,舉止優雅不失男子陽剛。
花未情吃完了一碗飯,將空碗交給身旁的丫鬟,端起湯喝了一口,看著蕭嵐軒道:「嵐軒,有一件事想跟你商議。」
「嗯?」
「這些日窩在府上閒得慌,待塵兒再大些,我便幫著你打點生意,你覺著如何?」
蕭嵐軒愣了那麼半響,俊秀的臉上無波無瀾,「嗯,你喜歡。」
花未情嘴角噙著笑,「能給你分擔,我當然喜歡。」接過丫鬟雙手遞過來一碗新盛的飯,他像是突然想起,「對了,先前應下塵兒要帶他去廟會逛逛,你後天抽空一同去可好?」
蕭嵐軒將嘴裡含著的米飯嚥下,應了一聲,「好。」
正值仲夏酷暑時節,連續好幾日的烈日炎炎,今日總算涼快了些。藍天白雲,風和日麗正是出遊的好日子。
一家三口去廟會,最為歡喜的就要數蕭逸塵。蕭嵐軒少有帶他出門,下人也不敢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