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祿咧著大嘴笑道,“我有好久沒吃過這種麵條了。”
自從家裡的日子好過以後,這種窮人時候最美的美味就沒吃過了。
大寶一聽要吃這種曾經認為是世上最香最香的吃食,極是開心,學著孃親的樣子比了個剪刀手。
陳阿福去廚房裡做麵條,阿祿和大寶在院子裡跟狗狗們玩。大寶抬頭對七七和灰灰說,“快下來,哥哥給你們吃花生碎。”
七七和灰灰的小腦袋昂得更高了,它們才不鳥他,他們嫉妒他。
麵條很快做好了,今天算是吃了個早夜飯。
大寶和阿祿吃了兩口,覺得咋沒有原來好吃呢?大寶抬起頭問道,“孃親,這麵條是不是秋月姐姐做的?她做的沒有娘做的好吃。”
陳阿福說道,“不,這是娘做的,秋月只是幫著娘燒了火。”
“味道怎麼跟原來姐姐做的不一樣呢?”阿祿也奇怪。
陳阿福說道,“原來,咱們家吃得不好,你們就覺得這種麵條是最好的美味。現在咱們家的日子好過了,每天都是雞鴨魚肉,你們的嘴吃刁了,所以才會覺得它沒有原來好吃。想想看,我們有多長時間沒吃過這種麵條了?”陳阿福又自問自答,“有一年多了。那時,大寶才這麼點高,阿祿的腿還瘸著,我的身子也沒完全好。”
大寶感慨地說道,“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阿祿也用了句名言,“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陳阿福看著他們說道,“時光易逝。一晃眼,你們都長大了,長成小小男子漢了,還跟著先生讀書明理。”
兩個小子想起原來的艱難歲月,頓時覺得麵條很香很香,都把各自的一大碗吃完了。
阿祿走後,陳阿福把大寶拉到東廂臥房,指著房裡說道,“你長大了,不能再跟娘睡一個屋了。這是你的臥房,以後你就在這裡歇息。”
這訊息來得大突然,大寶先是一愣,愣過後就扯開嗓門嚎起來,“娘啊,你這是做甚?難道你不要兒子了?”
陳阿福給他擦著眼淚說道,“娘怎麼會不要兒子!兒子長大了,就要跟娘分開住。像你小舅舅,他不也是一個人住東廂?還有楚家小叔叔,嫣兒妹妹,人家那麼小就自己住一個院子……”
大寶跳著腳地哭道,“四喜子比我大兩歲,還跟他爹孃住一起,我怎麼就不行了?娘答應過永遠跟我手牽手,永遠對我好,可現在卻改變主意了……小舅舅雖然自己住東廂,但姥爺和姥姥還住一起吶。他們那麼大的人都害怕單住,兒子豈不是更害怕……早知道,還是該給娘做小女婿的……嗚嗚嗚……要不,七歲再分?”
大寶邊哭邊訴說,找著各種奇葩理由,最後還用上了緩兵之計。
陳阿福給他講著各種道理,告訴他自己不會不要他,永遠會對他好。讓他自己單睡,就是因為她愛他,希望他從小男孩成長為有擔當有出息的男子漢,等等等等。
陳阿福說得口乾舌躁,說到月上中天,大寶的嗓子都哭啞了。
大寶見孃親是真的打定了主意,知道自己再鬧都改變不了決定,只得點頭同意。但提了個要求,“娘要等兒子睡著以後再離開,這樣兒子就覺得娘是跟我一起睡的,娘不會不要我。”
聽到他沙啞的嗓子,陳阿福也心疼,答應道,“好。”
第二百八十九章 熱鬧起來
大寶跟陳阿福談完已經亥時末,他沒有去床上睡覺,而是去書房寫先生布置的課業。
今日事,今日畢。這是一個好的習慣。看著他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和有些剎不住的抽咽聲,陳阿福雖然心痛,但也沒有阻止他。
她低身攔住還要跟過去搗亂的七七和灰灰,嗔道,“討嫌的小東西,鬧了這麼久還沒鬧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