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按下心中的狂喜,沒接銀票,問道,“那隻鳥兒那麼值錢?”
羅管事笑道,“我家老侯爺喜歡收羅好鳥兒,所以大爺對鳥兒也知道一些。他說,十錦雀還是第一次出現在大順朝的地界。前兩年番人進貢給皇上四隻,因為羽毛多彩豔麗,皇上起名為十錦雀。只不過已經死了兩隻,如今還剩兩隻都生活在皇宮裡。”
原來是極珍貴品種,怪不得這麼值價。貌似這個時空的大順朝幾年前才出現這隻鳥,連十錦雀的名字都是皇上起的。而金燕子也說這鳥叫十錦雀,那皇上還真有才。
陳阿福便伸手接過銀票,笑道,“楚大爺客氣了,也謝謝羅管事。”
羅管事笑笑,又說,“我們大爺還說,我家姐兒貌似很喜歡陳小娘子。我們爺想請你給我家姐兒當針線師傅,她在棠園的時候,請你去指導指導姐兒的針線。”
又說了給她的工資和福利待遇,月銀是二兩銀子,兼一年四套衣裳,包一頓飯。若是姐兒的進步大,大爺還有重謝。
別說楚含嫣有病,就是正常的小姑娘,也不可能讓她四歲就學針線。這肯定是讓自己陪玩,當託兒所阿姨了。名目立得好,名字也好聽,給了自己十足的面子。
師傅就是老師啊,不管是教學問,還是教針線,既然叫師縛,那就都是受人尊重的。
而且,小姑娘住去棠園才教,工作單位也近。最最關鍵的是,燕沉香的葉子對小姑娘的病肯定會有幫助,她有絕對把握把這個工作做好,得到上司的重謝。
只是,陳阿福雖然覺得“重謝”有一定的誘惑力,也喜歡和同情小姑娘,願意幫助她。卻是不願意天天定時定點地窩在那個大宅門裡,她太忙,有許多事要做,既要發家致富當地主,還要建設自己的家園……
但楚家她不想也不敢得罪。遲疑著說道,“謝謝楚大爺看得上我,我也願意教嫣姐兒。只是……羅管事知道的,我家裡都靠我,我比較忙,不能天天……”
羅管事又笑道,“我家大爺知道陳家娘子是家裡的頂樑柱,要做許多事。你什麼時候什麼時辰方便去棠園,你拿主意即可。”
這是楚令宣剛才跟羅管事耳語說的。她不是下人,不能強迫她,必須讓她心甘情願。
羅管事也看出來了,陳家娘子非常有智慧,怪不得姐兒喜歡親近她。這樣的人,若心甘情願地教導姐兒,絕對是姐兒的福音。所以,他根本不會拿大。
陳阿福一聽,人家請她可是非常有誠意了。像她這樣的小老百姓,在這些權貴面前如螻蟻一般,人家卻能做到這一步。
她望向窗外,即使已是秋天,這裡也是繁花似錦,鳥語花香。木槿花旁,楚含嫣坐在錦凳上,七七和灰灰圍著她跳著腳地叫嚷著,大寶則坐在她旁邊時而逗鸚鵡,時而看看小妮子,或是找話說幾句。
小姑娘的目光呆呆地沒有聚焦,漂亮的小臉一直向著一個方向,似乎在想心事,偶爾也會被大寶吸引著看他或兩隻鸚鵡一眼,然後又轉開眼珠,望著那個莫名的方向。
再想到已經死去了的傻阿福,陳阿福的心又莫名地痛了一下。說道,“楚大爺、羅管事客氣了,若是這樣,我就抖膽說說自己的想法了。聽說嫣姐兒上午巳時初起床,午時吃完飯又要午歇。我就巳時兩刻去棠園,她午歇後回家。等她申時初午歇醒了,我再去,呆到酉時回家,加起來也有三個多時辰了。白天的時候,只要嫣姐兒醒著,我幾乎都陪在身邊,既‘教’了姐兒,又兼顧了自己的家。最好,呃,能不能五日休一天?”又道,“沒上夠工時,可扣月錢。”
她前世習慣五天休一天,實在不喜歡古代的十日一休沐的慣例。
羅管事笑道,“陳家娘子說笑了,每日三個多時辰,已經教夠了,不需要扣月銀。五日休一天,也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