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開連忙問道:“那鄧州刺史魯炅怎麼辦?“
杜延淡淡道:“魯炅改任淮西節度副使,輔佐淮王李環,任命已經下來了。”
“如果李鄴自己任命鄧州刺史呢?”
“襄陽不是有一個監軍馮延環嗎?他會及時告訴李鄴,鄧州刺史朝廷已有任命,讓李鄴不要重複任命。”
提到監軍馮延環,黃開就一肚子火,他多次找過馮延環反映情況,馮延環就像木頭人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沒見過那樣的監軍,無能窩囊透頂,簡直就是一個木偶擺設!”
黃開罵了監軍一通,又道:“萬一李鄴不理睬朝廷,強行自己任命鄧州刺史呢?”
“不至於,李鄴畢竟是大唐的親王,不是安祿山,為一個區區刺史和朝廷對抗,他不會那麼幼稚,他如果敢那樣做,就和安祿山沒有區別了,李泌、劉晏、王維、王昌齡這些手下都會離開他,到時候他後悔都來不及。”
黃開點點頭,他躊躇一下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和大哥商量一下,我堂弟黃信武在漢陽為爭奪於澤,和內衛發生了衝突,內衛死了七個人,大哥,你看.”
黃開雖然嘴硬,但他知道這件事有點嚴重,所以冒雪跑來找杜延商量。
杜延嚇了一跳,和內衛對抗,還殺了七名內衛,這個問題很嚴重啊!這是觸犯到李鄴的底線了。
“伱怎麼這樣糊塗,於澤抓就抓了,我們一起求情,賠償一點錢,畢竟沒有死人,李鄴會給我們個面子,不會殺於澤,可你們殺了內衛,那就是不死不休了,他可是當年的地藏魔,殺人如麻,他怎麼可能忍這口氣,搞不好他會殺黃家立威。”
黃開臉色大變,內心惶恐道:“我只是讓黃信武搶奪於澤,沒讓他殺人,他擅自下令殺人,現在我也很頭大,不知怎麼辦才好,大哥,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讓我怎麼幫你?觸犯他底線的大忌,他肯定他要殺人了。”
“大哥,想想辦法吧!”
杜延嘆了口氣,“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捨車保帥,舍黃信武和於澤,保住黃家,然後我再去替你求求情,黃家應該就沒事了。”
黃開試探著問道:“能不能把具體下手的人交給李鄴,就說是他們擅自所為?”
杜延冷笑一聲,“你以為李鄴那麼蠢嗎?”
黃開都快哭了,“可黃信武是我堂弟啊!黃家的副家主,殺了他,我怎麼向家族交代?”
杜延也知道黃信武在黃家地位很重要,殺了黃信武真有大麻煩。
他負手走了幾步道:“這樣吧!你去向李鄴負荊請罪,作為家主沒有教育好族人,以至於黃信武闖下大禍,然後你向李鄴表態,任由李鄴處置,黃家絕不干涉.”
黃開頓時急了,“任由他處置,那不是還是要死嗎?”
“你聽我把話說完!”
杜延著實不滿,黃開不敢吭聲了。
杜延這才緩緩道:“你負荊請罪,又表了態,李鄴就不會動黃家了,然後你暗中派人通知黃信武立刻東逃,去投奔永王李璘,這叫畏罪潛逃,就和黃家沒有關係了。”
這個辦法還不錯,黃開點點頭,“謝謝大哥,我現在就去負荊請罪。”
杜延又叮囑道:“你要告訴李鄴,倉庫會一定賠錢,該賠多少就賠多少,我們幾家一起出這筆錢,咱們背後可以捅刀子,但表面上我們還是不能和李鄴翻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