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琄走進雅室裡間,只見裡面坐著一名中年女道士,應該是帶著面具,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一點表情。
“坐下吧!”
女道士一指對面的小凳子,李琄頓時大怒,坐在這個小凳子上,自己就像被居高臨下審問一樣。
女道士不露聲色把一個金鎖放在桌上,李琄一眼認出,是自己兒子項下的長命鎖。
他心中的怒氣頓時無影無蹤,頹然坐下,一把抓起長命鎖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兒子?趕緊把我兒子還回來,否則”
“否則什麼?”
中年女道士冷笑一聲,“你現在的小命就在我手中,我想殺你,像殺條狗一樣。”
說完,中年女道士手指一彈,一道寒光閃過,正中李琄手臂旁的椅背上,李琄嚇一跳,連忙側頭細看,竟然是一根繡花針,已經深深插進了木頭,只留一個針尾在外面。
“你知道封正勤怎麼死的嗎?十步外,我用一根繡花針射穿了他的心臟,他面板上只留下一個細細的針眼,心臟卻爆了,你們查不出來的。”
李琄臉色大變,“原來是你!”
中年道姑冷冷道:“原本那根針是準備射你長子,但考慮你長子作惡不多,不像封正勤惡行累累,所以改為殺封正勤這隻雞給伱看,你若再敢一意孤行,那下一個死的必然是你,你也看到了,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李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晌,嘆一口氣道:“你就明說吧!你們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放我兒子。”
“我要你明天就上奏摺,全力支援天子遷都洛陽。”
“啊!”
李琄張大嘴,異常震驚,綁架自己兒子,竟然是為這件事。
“你們是天子的人?”李琄忽然反應過來了。
中年女道姑淡淡道:“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帶走你兒子只是對你的警告,如果你還要反對,那我們會直接對你下手,封正勤怎麼死的,你就會怎麼死,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李琄嘆息一聲道:“就算我放棄反對遷都又能怎麼樣?這麼多人反對呢!”
中年女道士冷冷道:“如果警告沒有用,那就只有死去的人才會徹底閉嘴,薛王爺,你不想死,或者不想兒子死,那就做你該做的事情,明天上午公開上書支援遷都。”
“如果我上書支援遷都了,那我兒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兒子會在洛陽和你重逢,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李琄失魂落魄回到府中,在房間裡呆坐了整整一個下午,他終於長嘆一聲,鋪開紙寫下了奏摺,‘論遷徙東都對鞏固大唐統治的必要’,他從對藩鎮控制的立場上著手,旗幟宣明的支援遷都。
次日早朝,他在早朝上公開遞交了奏摺,令朝廷一片譁然,李琄慚愧表態,他之前反對遷都,是從個人利益上考慮,而沒有考慮朝廷利益,現在他想通了,必須從大唐的利益考慮,只有遷都洛陽,才能更有效地抑制藩鎮割據的蔓延,只有遷都洛陽,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朝廷財政困境。
李琄的表態讓天子李亨又驚又喜,他當即下旨,重新討論遷都洛陽事宜。
沒有了李琄的帶頭,宗室反對遷去東都的聲音明顯變得弱小了,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沉默,雖然還有極少數人依舊反對,但已經無關大局,政事堂一致同意遷都洛陽,百官也漸漸達成了共識,遷都洛陽有利於解決朝廷財政困境,遷都洛陽有利於割除依附在大唐上的藩鎮毒瘤。
正是這兩個有利於,最終使朝廷達成了遷都的共識,三天後,天子李亨下旨,三月中旬朝廷遷徙東都,同時改年號為東興。
這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概念,這不是遷都,洛陽本來就是東都,只是朝廷遷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