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決定去洛陽?”李泌進門就問道。
李鄴點點頭,“朝廷遷都,政局大變,在這個關鍵時刻,我應該去一趟洛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和朝廷的關係穩定下來。”
“殿下的安全怎麼保障?”
李鄴笑道:“我會率一萬騎兵護衛,加上我在汝州梁縣部署了十萬大軍,相信李亨沒有這個勇氣殺我,除非有人渾水摸魚,想趁機刺殺我,比如藩鎮那幫傢伙,他們恨不得攪起腥風血雨,讓河隴軍和朝廷血拼,他們從中得利,但我不會給他們機會。”
李泌默默點頭,“殿下什麼時候出發?”
李鄴沉吟一下道:“最快後天吧!”
兩天後,李鄴告別了家人,踏上了前往洛陽的旅程,一萬精銳騎兵護衛左右,旌旗招展,浩浩蕩蕩向關中方向而去。
朝廷遷徙東都洛陽儼如一聲驚動,震驚了各路藩鎮,距離較遠的李懷仙和李寶臣還稍微好一點,但距離洛陽很近的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淄青節度使李正已和淮西節度使李希烈都十分緊張,尤其是田承嗣和李希烈,他們二人首當其衝。
魏州元城縣,這裡便是魏博節度使田承嗣的藩都,成為了自己的地盤,田承嗣也開始嚴格約束軍紀,沒有再出現屠城殺戮的慘狀,儘管稅賦很重,但社會經濟還是慢慢開始恢復。
田承嗣節度使府是一座佔地一百二十畝的巨宅,一半是官府,一半是他的後宅,目前正在大規模擴建,準備建成一座佔地五百的宮殿群。
此時在官房內,田承嗣緊張地察看地圖,他年初聽說了朝廷要遷都的訊息,他以為至少要兩三年後才能遷都,萬萬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月,遷都就實施了,田承嗣懷疑天子遷都的目的是要著手削藩,目標首先就是自己。
田承嗣的擔心其實是有原因的,前年他擅自擴張,強行佔領了德州、貝州和冀州,朝廷派出使者嚴厲要求他退出多佔土地,他卻不理睬。
事情看似不嚴重,和李鄴動輒佔據整個巴蜀完全不能比,但田承嗣心知肚明,他的強佔三州和李鄴佔據三州完全不是一回事,李鄴佔領的是李璘的地盤,他佔的是朝廷的地盤,李鄴是透過和朝廷談判達成了協議,而他根本就理睬朝廷。
所以朝廷不會也不敢收拾李鄴,但一定會收拾自己,這次朝廷如此神速遷都,很可能就是針對自己。
旁邊幕僚魏雲中看出了主公的緊張,笑著安慰道:“君上不必這麼緊張,朝廷遷都和君上一點關係都沒有。”
“為什麼這麼說?”
“君上,這次遷都和當年武則天遷都不是一回事,武則天要修建宮殿,要定洛陽為神都,需要很多祭祀,需要長時間準備。
而現在並不是遷都,只是搬家,從一個都城搬去另一個都城,所以一旦遷徙都城決定下來,速度就很快。
但朝廷真正遷都的原因還是和李鄴有關,李鄴割據隴右,對天子的皇位威脅太大,天子為迴避隴右的威脅,才不得不遷都到洛陽。”
田承嗣搖搖頭,“你把問題看得還是太淺了,天子遷都固然是逃避李鄴,但真正的目的還是要削藩,李希烈割據淮西,正好截斷了江南的錢糧,這是朝廷的命脈,要不是恰好李光弼病逝,戰爭早就打起來了,雖然首當其衝不一定是我,但滅了李希烈後,必然會輪到我。”
就在這時,有士兵來報,“啟稟王爺,淮西節度使李希烈派使者來見!”
魏雲中笑道:“來得真巧,王爺剛說到他,他就來了!”
“你覺得李希烈來什麼意圖?”
“估計是想和王爺結盟,據說他也在謀求和李正已結盟,一起對抗朝廷。”
田承嗣想了想道:“先見見再說吧!”
不多時,一名中年道士被帶到堂下,身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