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道,青山古城。
昌青雨盤膝坐在靜室屋頂,旁邊是一言不發,悉心指導她修行劍意的師父‘天明子,。後者馬甲的身份被拆穿,懶得再演,哼哼唧唧趴在屋頂曬太陽,已經兩天沒碰過燒鵝了。
這對昌青雨是個好訊息,年歲近百的她脫離油膩,從入味的醬香型美少女重返幽香型美少女。
壞訊息也有。
這兩天昌青雨心緒不寧,沒法靜下心來修煉,除了不滿便宜師父‘修行在個人,的執教理念,更有對其身份的好奇。
「師父啊,樹欲靜而風不止,徒兒靜不下心。」昌青雨睜開眼睛,望著陸北幽幽嘆了口氣。
「閉目乘風而舞,心就靜了。」
陸北滿不在乎,溫飽思修煉,琢磨著和兩位宮主過過招,交流一下心得。
「可這風實在太大,徒兒怕舞著舞著人就飛了,師父你不知道,外面都傳開了。」
昌青雨挪到陸北身後,小心翼翼捏肩捶背:「師父,這沒外人,你偷偷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徒兒心裡也好有個底。」
「很重要嗎,為師現在的身份不配教你?」陸北沒好氣道,為人師表的氣質死死拿捏。
「那倒不是,我家老祖說了,能拜得您這位名師,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
昌青雨賠笑賣萌,一臉委屈道:「但師者為父,師父你也不想徒兒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吧,像傻子一樣。」
陸北:「」
平心而論,他覺得邵師姐還是不知道為妙。
畢競,像傻子和真傻子還是有區別的。
「師父,你說話呀!」
「沒什麼好說的,為師乏了,你好生修煉,不要總想些亂七八糟的。」陸北翻身躍下,關上了靜室大門。
————
「天明子」的真實身份是誰,很重要嗎?
很重要。
因為來自聖地的幾位無名氏對這位同僚全無印象,彷彿石頭裡蹦出來的,各種比對情報都無法確認真實身份。
彥王說‘天明子,是姬皇的人,柳神昌文鴛和姜別鶴深信不疑,幾位聖地無名氏辯解沒有這位同僚,二人半信半疑。
一番分析下來,眾人只能猜測,姬皇有一明一暗兩手準備,‘天明子,是暗子,姬皇秘密培養的親信,一個聖地都少有人知的大乘期修士。
多少有些不靠譜,但就目前的情報,‘天明子,奉姬皇之名而來,是自己人,這點毋庸置疑。
短暫的商議結束,眾人沒有在天明子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昭秦各地據點噩耗連連,哪怕邊緣地帶也被欽天監牢牢把控,大勢碾壓之下,皇室兵敗如山倒,被彥王逼得喘不過氣。
雙方情報能力懸殊,捕獲蒙淵失敗,僅僅是昭秦大局的一個縮影,彥王處處把握先機,每落一子,都讓皇室疲於奔命,除了將損失降到最小,什麼都做不到。
除了情報能力雲泥之別,皇室手中的籌碼也遠不能和彥王比較。
說來慚愧,現任昭秦大帝,立姜和為儲君的老皇帝,被彥王軟禁在京師。
堂堂一國大帝,令不出皇宮,身邊只有一群貌美如花的嬪妃,日常裡面沒有常,乏味枯燥還憋屈,偶爾那麼幾秒才能得到心靈上的順暢。
是的,昭秦的氣運金龍,首尾分別為京師、天子山,都在彥王手中攥著。
皇室分佈在各地的反抗勢力被打上叛軍的名號,按照目前的局勢,很快就要輸無可輸了。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本王之前就說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爾等不該抱有幻想!」
水墨天圖中,四人落座。
衡雪柳神昌文鴛,五老洞曲河、信王姜離,以及聖地無名氏左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