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宰朱大人在哪?”
“監禁於縣衙後院,有皇極宗的幾位大人看守。”
“先去朱大人府上看看,聽說他家中有個養蠱地窖,我很感興趣。”
陸北說道:“至於酒宴,王捕頭有心了,暫時不急,等回到縣衙,我借花獻佛和朱大人同飲幾杯。”
“大人說的是,這邊請。”
王捕頭前方領路,陸北察覺到尖銳視線停在身上,側頭朝碼頭方向看去。
相隔不遠的一艘大船上,綠袍中年男子拱手帶笑,唇語傳音,對陸北的到來表示歡迎。
皇極宗,黃賀。
陸北抱拳回禮,快步跟上王捕頭,隨其前往廊霧縣朱府。
一行人離去後,皇極宗的大船上,兩名護衛扮相的男子來到黃賀身後,恭敬道:“管事大人,玄陰司的狗賊已至,我們是直接將犯人交給他們,還是先扣著不放?”
“直接給他們吧,畢竟是朱家的人,扣在我們手上出了事,我也不好向上面交差。”
黃賀望著陸北遠去的方向,搖頭笑了笑:“這些玄陰司的小人,自己氣量不足,偏偏還誣陷我們皇極宗心胸狹隘。”
“管事大人,此話怎講?”
“就拿剛剛的青衛來說,裝模作樣辦成死士,找了個替死鬼頂在前面,也不想想先天境和抱丹境之間的差距,真以為能瞞得過我。”黃賀嗤笑道。
“大人英明。”
“看她身段尚可,我倒是很好奇,那張死人臉下究竟是何模樣。”
“大人,可要我等前去刺探一二?”
“活膩歪了?”
黃賀搖搖頭,制止了下屬溜鬚拍馬的不智行為,他只是好奇,沒有多餘的想法。
再說了,真要是有點想法,本地紅袖閣的姑娘個個膚白貌美,嘴巴甜會來事,只談錢不香嗎?
“讓弟兄們趕緊交接犯人,完事後去紅袖閣,今天黃某人請客,好好犒勞一下大家。”
“大人高義!”
……
廊霧縣,縣衙。
酒菜重熱,一桌本地山珍河鮮。
陸北解下腰間繡刀,讓隨身侍從蛇七捧著,大馬金刀坐在桌前,等王捕頭提來嫌犯朱世杬。
去過一趟朱府,在後院地窖尋得養蠱之地,他細細考察一番,確定真兇就是朱世杬。
沒辦法,他也想幫朱世杬洗清嫌疑,可證據不允許。
養蠱的地窖在主臥下方,推開書櫥就能看到入口,再看磚石成色,推測修建時間,要說朱世杬一無所知,打死他都不信。
去朱府不過例行公事,地窖早被皇極宗翻了個遍,就算有遺漏的證據,也輪不到他來撿。
陸北對此心知肚明,他只想試試看,大張旗鼓去朱府查案,會不會引來奇裝異服的路人現身。
有這種一種說法,犯罪分子總是會回到現場欣賞自己的傑作,每每看到自己所作所為對社會造成的影響,或是圍觀群眾的驚恐,或是警務人員忙碌的身影,都會生出一股戒不掉的成就感。
更有追求的一些犯罪分子,想看看是否留下漏洞,以便下次更加完美作案。
陸北沒有破案的經歷和本事,尋找突破點只能用奇招,坐船等待刺殺,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結果一般,可能是皇極宗屢次三番複查,直接把真兇整麻了,面對陸北的誘惑不為所動,毫無再度返回現場觀摩的意思。
不過陸北也不是一無所獲,臨走前遇到了縣宰夫人。
一風華正茂的美婦人,半年茶飯不思,擔憂自家丈夫的安危,聽說朝廷派來了玄陰司重查此案,也就是自己人,盛裝打扮一番,見面就抓住陸北的手,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縣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