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回來了。”來不及進一步感概,天佑帝幾步踏下御案,拉著秦雷在偏廳坐下。吩咐一眾宮人道:“你們都退下吧,朕和武成王說話期間,誰也不準打攪。”
“是。”宮人們依命退下,把御書房留給了大秦的至尊兩兄弟。
“什麼事兒這麼急?”秦雷笑眯眯道:“我這幾千里路趕回來,還沒換身衣裳呢。”
“還好意思說。”秦霆笑罵道:“天下就沒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傢伙,”說著一指御案上堆積如山的文簡道:“你讓一群四六不懂的書生擔當起國家運轉的重任,自己卻當起了甩手掌櫃,這個理走到哪也是說不通的。”
秦雷大喇喇地靠坐在椅背上,隨手拿起個果子。喀嚓一聲咬下一大塊。含混不清道:“你以為我閒著啊,全國兩京九省。一百單八個府,我用了八個月時間跑了個遍,每到一處都得跟各色人等推心置腹,拍胸腹,下保證,還得遍覽當地的風土民情。”說著翻翻白眼道:“就算忙成那樣,你這邊的夥計我也一樣沒落下啊,每月的總體工作規劃是誰做的?每季的百官考評又是誰做的?”說著一拍胸脯,十分自豪道:“這些都是弟弟我在兩萬裡奔波路上,在顛簸的車廂裡做完的!”
聽他喋喋不休起來沒完沒了,天佑帝哈哈大笑道:“怨氣很重啊。“那是當然。”秦雷煞有介事地點頭道:“越想越覺著虧的慌,不如陛下先給臣弟個把月的帶薪假調整調整,咱們再說其它吧?”
“門都沒有,眼看著變法在即,你這個始作俑者,哪能在這時候撂挑子!”天佑帝一擺手,給秦雷斟杯茶道:“這杯茶就算是慰勞你了,喝完了我們快談正事。”
秦雷當然也只是發發牢騒,並不是要抱怨什麼,接過那茶杯,仰頭便灌了下去,哈口氣道:“舒坦!”便抖擻精神到:“說正事吧,皇兄覺著那些見習官員可用與否,能否擔當接下來的大任?”
“我看沒有問題。”秦霆頷首笑道:“他們似乎比前任幹得更好。”說著十分奇怪道:“但有件事情我始終無法理解。雖然這八個月來他們成長的很快,足以讓世人刮目相看。但這一群無沒有絲毫經驗的讀書人,是靠著怎樣的秘訣超越前任的呢?似乎不能單單用努力二字來解釋吧?”
“兩個字當然不夠。”秦雷搖頭笑道:“起碼八個字。”
“哪八個字?”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秦雷正色道:“正是這種極端的小心,讓他們遇到問題不恥下問,三思後行,而不像前任那般,拍拍腦袋便做決定。”
第六三二章 向一切舊勢力開火!
不知什麼時候,門外的雨漸漸舒緩下來,風停了、雷也不打了,原本猛烈的雨幕變得像晶亮細絲一般密密地斜織著。
秦雷把視線從信紙上挪開,望向對面民居的屋頂,只見那整齊密佈的青灰色瓦片上,仿若籠著一層淡淡的薄煙。從牆頭探出的樹葉兒卻油嫩發亮、綠的可愛。
那場可怕的兵變已經成為過去,小路上,石橋邊,終於出現了撐起傘、慢慢行走的人;還有一些披著蓑戴著笠、肩背漁網≈提竹簍的漁夫,顯然是要去河邊,趁著下雨魚兒上浮,好好撈上幾網。
“奶奶,這都是你的功勞。”秦雷輕聲道。茶館裡的人也不由點頭,他們都清楚得很,如果沒有老太后那驚世一跳,叛軍計程車氣不會被輕易瓦解,雖然勤王軍終究會取得勝利,但中都城將不可避免的死傷藉枕、血流漂杵,哪會如此迅速的恢復平靜?
其實這些人只看到了表面,只有秦雷才能明白老太后這一跳的深意所在,透過幾十年的思索,文莊太后已經找到了三國遲遲不能一統的原因。
之所以無法一統,是因為沒有一個國家,能持續佔據壓倒性的優勢。歷史的微妙在於,一旦有一個國家,表現出欣欣向榮的氣象時,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