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當負翁上了癮?非要把子孫後代都拖累到穿著龍袍要飯?當然不是,作為一個閱歷超越時代的政治家,他地任何舉措都以未來為導向,有著難以言說地深意。
當他站在世間地最頂峰,終於可以天地為棋盤,以萬物為棋子,下一盤決定華夏千百人命運的棋局時,他又一次不滿足了,他要試圖扭轉這個民族幾千年王朝更替地宿命。他要賦予它偉大的轉折!
對於這種瘋子所思所想,其實我等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揣測,只能跟著他的所作所為。或是恍然大悟、或是捶胸頓足,或是拍案大罵、或是集結叫好!
反正只有看的份…
秦雷的痛苦也在於此,即使卓然如館陶樂布衣之輩,也無法理解他地境界,他只能任由別人評說,而無法辯解一句。曲高和寡,孤獨百年啊…
所以對於大皇子的提問,秦雷只能敷衍幾句,便岔開話題道:“以大哥看來。京裡的形勢如何?”
見他不願回答,秦靂也便再追問,面上有些不快道:“你秦雨田是什麼人?看地不比我清楚?”
“呵呵…”秦雷乾笑兩聲道:“我只知道他們要掰一掰腕子了,至於誰主動、誰被動,哪方又有什麼手段,可就一無所知了。”說著一臉誠實道:“你還不知道吧,皇祖母和二哥嚴令我不得返京,李渾又把我在京裡的觸角一掃而光,我現在雖然不是聾子瞎子。卻也沒法探知內幕了。”
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秦靂沉聲道:“昨天我去太尉大人那裡了。”
“走親戚?”秦雷眯眼問道:“你可真孝順啊。”
“那只是個由頭。”秦靂面色陰沉的盯著秦雷道:“我的目的你很清楚,不要老跟我耍花腔,看著氣人!”
“試探。”秦雷不好意思笑笑道:“大哥畢竟是姓秦,而不是姓李。”
“嗯…”秦靂悶哼一聲,垂下眼皮道:“但外公對我恩深義重,我不能負他。”
秦雷心裡翻個大白眼,苦笑道:“誰都會左右為難,但選擇只有一個。”
秦靂緩緩點頭道:“所以我來了京山城。而且不打算再回去。”
“你要回前線?”秦雷輕聲問道:“其實你在京裡是很有好處的。”
“你們愛怎麼打怎麼打。打破腦袋當尿罐我也不管。”秦靂堅決搖頭道:“但這個事上,我不能插手。”
“如果我們秦家輸了呢?”秦雷劍眉一挑。沉聲逼問道。
“你不會輸的。”不理他咄咄逼人目光,大皇子灑然起身道:“原先我還不確定,但從中都一路走到這裡,我就明白了,天命是在你這邊。”說完毫不猶豫的向外走去,絕不拖泥帶水。
“別說走就走啊。”秦雷跟著起身道:“大老遠來了,總得吃頓飯再說吧。”
“我不餓。”秦靂頭也不回道。
“不看看你侄女了?”秦雷緊走幾步跟上道:“有你這麼當伯伯地嗎?”“下次吧,這次沒帶禮物。”說話間走到大門口,侍衛長牽過馬來,秦靂執韁踏鐙道:“求你個事兒。”
“你還是直接下令得了,牛氣烘烘的哪像求人啊。”秦雷撇嘴笑道。
秦靂尷尬的笑笑道:“我求求你了。”
秦雷撲哧笑道:“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不要趕盡殺絕。”秦靂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輕聲道:“我知道秦李兩家已經是你死我活了,說這種話著實不合時宜。”說著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道:“但我的名字叫秦靂,乃是秦李兩家姓氏合二為一,實在是割捨不下啊。”
秦雷也仰頭望天道:“不要瞎操心了,勝敗還未可知呢,說不定李渾就把我們老秦家給剿了呢。”
“若是你真那麼窩囊,我會率軍回來救駕的。”大殿下翻身上馬。長嘯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