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耐心笑道:“這不一樣,那時候詩韻姐剛剛受傷,動一動倒是不大要緊。但現在正是傷口癒合的緊要關頭,若是動作過大,前功盡棄倒是小事,怕就怕引起再次受創啊。”
她這一說,倒把李家夫人嚇著了,再張口時,語氣便緩和了許多,愁眉不展道:“閨女,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詩韻一個大姑娘家家地,怎能能住在王府裡呢?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詩韻心道:還嫁什麼人啊?我們那位爺還不把新郎倌都吃了。當然不能這樣說話,笑笑道:“辦法總是有的,等著王爺回來,咱們再合計合計,他辦法可多了…”
詩韻不停給秦雷說著好話,李夫人的神色也柔和多了,正在一切都向雲開霧散發展時,便聽得一聲狼嚎般的大叫道:“我看看誰敢把我家詩韻帶走!”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卻震得樓上的人兩耳嗡嗡直響,可見說話之人有堪稱恐怖的肺活量…當然也不排除撒酒瘋的可能。
聽著我家詩韻四個字,李夫人剛有好轉的臉色騰地一片鐵青,臉又拉的老長,看著跟個茄子似得。
雲裳和若蘭心中咯噔一聲,床上躺著地詩韻也雙手攥著被子。心中哀嘆道:怕是要出事兒了。
李夫人嘴唇哆嗦著,喘粗氣道:“還說沒關係?那就怪了!”
雲裳艱難笑道:“姨母,您又聽岔了,王爺說地是:我看誰能從我家把詩韻帶走…”
李夫人惱火的看了雲裳一眼,冷笑道:“莫要老把我當傻子。”這下是徹底生氣了。聽到有沉重的上樓聲音,李夫人知道那人上來了,臉色如寒霜一般,咬碎銀牙道:“把小姐抬走。”
“誰敢!”聽到這話,離著二樓還有四五階臺階的秦雨田憤怒了。一個餓虎撲食便躍了上來。若是放在平時,對他來說,這個跨度就跟鬧著玩似地,可今日他喝的太過,雙腳哪能那麼聽使喚,越過了四層之後。便被第五層絆住了雙腳…
只見隆威郡王殿下、堂堂皇室大宗正、南方二省、京山城、京山軍的龍頭老大、以及一榜二百五進士的恩師,就這樣以一個魚躍龍門的姿勢,華華麗麗地摔倒在了未來丈母孃的裙下。
“哎呦,我地媽呀…”這下子摔得可不輕,秦雷一邊揉著腰,一邊呲牙咧嘴的叫道:“來人呀,給我把最後一層臺階給鋸嘍。”這難度可比昭武帝鋸桌腿大多了,確實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李夫人起初驚呆了,就連秦雷拱到自己裙子底下也沒立即反應過來,好半晌聽著他嘟囔道:怎麼這麼黑呀…太厲害了吧。一下就從白天摔倒晚上了…李夫人這才回過神來。滿面羞紅的退出好幾步,差點就縮到牆角里去了。
秦雷一下子又重見光明,坐起來揉揉腦袋,奇怪道:“怎麼一眨眼又天亮了?這也太快了吧…”說著便嗚嗚的哭起來。若蘭和石敢上來攙扶,秦雷把住他倆地手。淚眼迷濛道:“要是這樣一睜眼就是一天,再一睜眼又是一天,那我不就眨眼就老了嗎…”
石敢兩個這個汗啊,他們跟著秦雷也有些年頭了,還從沒見王爺如此大醉過。因為秦雷一向十分自律,雖然喜歡飲酒,卻從不過量,今日不知什麼原因,竟然狂飲無度,以至於酩酊大醉。耍起了酒瘋。
但此時顯然不適合探究原因,因為對面地中年婦女,已經快要抓狂了。兩人對視一眼,心道:不管別的,先把王爺弄走是正辦。至於安撫王爺丈母孃這種高難度的活計,還是留著他老人家醒了之後親自去幹吧。
兩人便想把王爺架起來。但秦雷醉酒之後力氣極大。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還是紋絲不動…好在他並不打人。兩人慶幸道。
秦雷就那樣安靜的坐著,蓄滿淚水地雙眼哀傷而又迷離,便聽他澀聲道:“其實我死不死都無所謂,因為我本身就是個不應存在地傢伙…”
屋裡人只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