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雷的誅心之言,兩人面色一緊,卓文正一臉真誠道:“殿下多心了,大人和下官只是把情況將給您聽,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秦雷嗤笑道:“你們就裝吧,孤不信兩位封疆大吏就一點風聲都聽不到。”轉而面無表情道:“若是真不知道,孤也不與你們廢話。”
麴卓兩人對視一眼,心道還是小覷了這位青年王爺。兩人確實存了想讓秦雷替他們去借錢的心思。但既然秦雷對局勢洞若觀火,定然也對兩人的小九九一清二楚。想到這裡,兩人重新坐正,終於真正頹喪起來。延武無力道:“我們也猜到朝廷會藉著鎮壓兩省混亂之機,縮編衛軍,裁汰冗員,繼而推廣到全國。即使借來錢,可朝廷苦心佈置一年的局面不能一直引而不發,一定不會讓我們過了這一劫的。”
“可我不甘心,走到這一步容易嗎?難道就要替別人受過,從而毀了自己的仕途嗎?”說著有些猙獰道:“不!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要把握住!”卓文正也狠狠點頭。
秦雷淡淡笑道:“兩位大人不必激動,只要答應孤王一個條件,這馬蜂窩孤還是願意為二位捅一捅的。”
第一四七章 晴川湖上的遊船
晴翠山莊,因座落在晴川湖畔、翠微山邊而得名。此處碧波盪漾、芳草悽悽、層巒疊嶂,更有清泉溪澗、兔走烏飛。實乃荊州府一等一的去處。而山莊便掩映在這湖光山色中,宏麗軒敞,重樓疊閣,卻又明淨清幽、不染纖塵,頗有出世之風〉為消夏勝地。
這裡是江北豪族胥家的一處別院,胥家與家乃是世交,延武來江北上任,心中有些憋屈,便不住總督府,而住在這裡。前幾日才搬回去,把這裡預備做欽差王秦雷的行轅。
秦雷對這個院子也是很滿意,雖然礙於詞彙匱乏,無法確切的表達出諸如‘爽借清風明借月,動觀流水靜觀山。’之類的騒情。但讚不絕口的‘好好好’,還是讓陪同的胥老爺子感到很有面子。
秦雷便在這裡住下了。
南方春來早,四月盡芳菲。此時正是繁花似錦的季節。清晨一覺醒來,僅著薄衫的若蘭推開窗子,清新中帶著幽香的空氣撲鼻而來,小姑娘不由陶醉在迷人的芬芳中,美美的伸個懶腰。
秦雷臥在錦被上,笑眯眯的望著她舒展雙臂,展露出的美好曲線,不由感嘆道:“這就是生活啊。”若蘭這才發覺自己有些放肆,趕緊收回雙手,偷笑著捂住嘴巴。
小姑娘赤著腳踩在柔然的地毯上,略帶調皮的回眸一笑,柔聲道:“爺,您起來了。”
秦雷嘿嘿笑道:“不起來。怎麼看到小若蘭的美好身段。”轉而正經道:“不過說真地,你的小腰怎麼這麼細啊?用讀書人的話說就是‘盈盈不堪一握’吧。”
若蘭雖然心懷放開,卻依然是個愛害羞的性子,那禁得起秦雷如此調笑,通紅著小臉囁喏道:“爺又取笑奴婢了。”說著上前給秦雷穿上鞋子,服侍著他洗漱更衣,便去前廳用飯。
小太監黃召早在前廳等著,秦雷有意疏遠他一陣。卻是為了不讓他犯那恃寵而驕的下作毛病。一到了江北。石敢要為秦雷的安全問題而奔波。不能像在船上一樣時刻跟著。秦雷便把一直在伙房裡幫廚的黃召解放了出來。
秦雷朝他呲牙笑笑,調侃道:“人說伙房裡胖了廚子,怎麼你小子還跟豆芽菜似的?”
再次見到秦雷,黃召竟有想要潸然淚下地感覺。過會才有些哽噎道:“他們欺負奴婢,讓俺一人幹仨人地活,還得吃他們地剩飯。”他原本是隆郡王府的總管太監,平日裡對下人們呼來喝去、頤指氣使。一下子被貶到伙房。在別人眼裡自然是失了寵,還不使勁作踐回來怎地。
秦雷笑著坐下道:“若非如此,你怎麼知道自己的權勢從何而來,又怎麼知道失去權勢後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