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點頭道:“皇叔請講。”
“依京都府通報,武勇郡王即為首犯,當重處。當判鞭笞四十、幽禁兩載,測償火災損失三十萬兩。簡郡王哲郡王兩位亦責無旁貸,每位當判鞭笞三十,幽禁一載半,測償火災損失二十萬兩。”
皇帝點點頭,眼睛掃過文武百官,沉聲問道:“眾位卿家意下如何?”
便有兵部尚書左侍郎李一姜出列,拱手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卿家請講。”
“啟奏陛下,宗人府的處罰十分公正,微臣並無異議。只是武勇郡王尚有軍職在身,不日便將奔赴戎機,微臣懇請宗人府變通。”
右班武將紛紛出列複議,皆言道:“軍不可一日無帥,懇請宗人府變通。”
昭武帝一臉為難的望著嘉親王,沉吟道:“皇叔,你看…”
嘉親王思酌一會,抱拳道:“可依宗人府規,待司職結束後,再行懲處。”
昭武帝點頭道:“就聽皇叔的吧。眾卿家意下如何?”
眾人齊聲稱頌陛下聖明。
這時禮部右侍郎顧濬出列道:“啟奏陛下,哲郡王司職內府、簡郡王司職內侍省,皆一刻不得稍離,是否也可循此例。”其實他並不想出這個頭,無奈自己的頂頭上司尚書趙季禮乃是這兩位小爺的外公,顧濬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他話音一落,金殿上出現片刻的冷場。武官這邊是樂得看老三老四遭殃的。但剛保下了大殿下,卻不好出聲阻撓,只好閉口不言。而文官這邊,文丞相出奇的沒有理會趙季禮投來的祈求目光,是以眾位大人皆緘口不言。
趙季禮額頭見汗,站在場中的顧濬更是如芒在背。
這時,御階下一直緘口不言的太子終於打破沉默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講。”
昭武帝頗有些意外的望著自己的二兒子,頷首道:“講來。”
太子向昭武帝一抱拳,溫和道:“是。兒臣以為兩位郡王責大罪小。”
昭武帝面無表情道:“此話怎講?”
“責大是說京都大火,兩人總是脫不了干係。罪小是說兩人最多是個管教不嚴之罪。所以兒臣以為,兩位郡王應主要承擔賠償責任,至於別的處罰,不宜太重。”
昭武帝依然看向嘉親王,緩緩道:“皇叔意下如何?”
嘉親王人老心明白,微一思酌,便道:“太子殿下說得也在理,那就改成鞭二十,幽禁半年吧,至於罰金還請陛下定奪。”
昭武帝點點頭,望向京都府尹道:“秦守拙,你覺得多少合適?”
秦守拙出列道:“回稟陛下,微臣以為每人五十萬兩合適。”大秦郡王的俸祿是白銀一萬兩,再加上糧食絹帛之類,一年也就是一萬五千兩上下。這些錢還不夠他們龐大的王府日常開銷,更何況兩人皆養著不少請客,所費更是巨大。按理說兩位王爺應該窮的補丁摞補丁才是,但中都城誰不知道三爺四爺乃是富得流油的主。秦守拙估計兩人都有近百萬家財,是以報出這個數既不傷筋動骨,又說得過去的數。
金殿之上誰不是京裡打滾的人物,都對這個數字比較滿意。是以便準了秦守拙所奏。
又議了會,文彥博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
昭武帝溫聲道:“丞相請講。”
文彥博從容道:“年前議立的巡查寺這幾日就可以籌備了,卻還不知寺卿屬誰,請陛下定奪。”這事非常滑稽,巡查寺的四個司的都司都已經定下來,他們的長官卻還沒著落。
大家都清楚,在三家瓜分巡查寺的背景下,這位寺卿乃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只有出了問題背黑鍋時才會用得著。誰都不願意平白葬送了前程,是以這個正三品的寺卿至今難產。
但是寺卿一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