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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們面面相覷,心道:不讓我們進去了?那怎麼閱卷啊?
李光遠與孔敬輕咳一聲,示意官員們稍安勿躁,便跟了進去。
兩人一進去,卻見一溜兒文吏正在給試卷糊名,更有幾十名抄書吏將已經糊好名字的前兩場考卷,工工整整的謄寫在另外的紙張上。
兩人原本是打算進來求個請,但見到這一幕,不由恭聲問道:“卷子糊名以後,考官便不知道誰是誰了,王爺何故要…”
“多此一舉?這可不是多此一舉。”秦雷微微一笑道:“二位人品方正,實乃君子也,但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們這樣的老實人,也最容易被不法之徒戲弄。”說著舉起手中一張試卷道:“二位看這兒…”
順著秦雷所指,兩人便看到卷子中縫處落了三點墨汁,秦雷指著這成品字形的三點墨汁,篤定道:“這就是一個暗號,考生定然與他那一房的考官約定以此為號,那考官也自然知道這是誰地卷子了。”
兩人面色一凜,孔敬憤慨道:“這是舞弊,應該嚴懲不怠!”
秦雷搖頭苦笑道:“要是人家一口咬定只是不慎滴落地,難道還要動刑不成?”
李光遠恍然道:“所以殿下要將卷面重新謄寫,這樣不僅字跡完全一樣,還可以把一切無關的字跡符號統統忽略掉,讓考官們分不出誰的是誰的來。”
孔敬也捻鬚笑道:“殿下讓那些考官在外面跪著,原來是不想讓他們插手卷面謄寫啊。”
秦雷無奈的嘆息一聲道:“孤也不想防賊一般待他們,但這些人受文黨毒害日深,裹著乾脆就是文黨,不得不防啊。”
聽王爺狀似無意的一句,兩人心中一凜。暗道:原來陛下對百官的清洗還沒完…或者說是剛開始呢。遂緘默不言,等待謄錄生將考卷全部抄錄完畢。
一千五百多考生,每人三份卷子,這就是小五千份,而貢院只有二百個謄錄生,並不是一時可以抄完地。直到月上中天,也才略略抄了兩成。
而考官們。已經在夜露深重天井裡跪了三個時辰了。一個個又飢又凍,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這期間好幾人被推舉進去請罪,卻無一例外被轟出來,皆言道:“王爺說咱們對錯誤的認識還不夠深刻,要繼續反省。”
秦雷恨他們陽奉陰違、巧言令色,卻又要用他們閱卷。這才不打不罵,只是令其罰跪。
約摸著到了子夜時分,才有麴大人出來道:“大夥兒都回去睡吧,明天早上再來。”
“啊…還要跪呀?”考官們是徹底草雞了。
麴延武笑罵一聲道:“還跪上癮來了,明天做事。”說完又一臉語重心長道:“王爺已經吩咐伙房為諸位大人燒了熱水、熬了薑湯,快回去驅驅寒氣,不要辜負了王爺地一片好心。”
考官們有些意外道:“王爺不是要懲罰我們嗎?”
麴延武心道:笨蛋。恩威博。方能收攏人心。面上卻一臉痛惜道:“你們在外面跪著,王爺在裡面也很不好受…連晚飯都沒吃下。王爺也不想如此待你們呀。但此次掄才大典陛下寄予厚望,還請諸位同仁收起那些小心思,本本分分把差事辦好。”說完便笑眯眯道:“諸位請回吧。”
眾考官一頭霧水的謝恩,晃晃悠悠的起身歇息去了,心中卻暗自嘀咕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其實按照秦雷的脾氣,是要讓這群不知好歹的傢伙在天井裡跪倒天亮地。是麴延武好說歹說,才有了方才那一出。老傢伙畢竟考慮問題周全些,萬一這些考官被凍壞了批不了卷子、或者心裡火頭太大。由著性子亂批一起,都會讓閱卷遇到麻煩。
而經過麴延武這一寰轉,至少將考官們地心火去了些,也不至於病倒了。
第二日,考官們一個不少的回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