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秦雷從來不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賬,對於別人的誠意,他向來會回報更大的誠意。
老三聞言面露狂喜之色,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道:“真的嗎?沒有問題了嗎?老四能活下來了嗎?”
秦雷笑著點點頭,語氣淡淡道:“我說他死不了,無常也不敢勾他去。就算到了法場上,我也要把他劫出來。”一言一句縈繞著強烈的自信,是現存的大秦皇室中所僅見的。
即使父皇也不能給人這種感覺吧,秦霖心道,雖然秦雷沒跟他詳細說明,他卻完全信了,毫無道理地信了。
這時承天門樓上傳來低沉的撞鐘聲,秦霖笑道:“這是叫站隊了”兩人便下了車。
望著黑咕隆咚的四周,兩人便在打著燈籠的護衛的帶領下,往城門樓下走
走著走著,秦雷突然小聲問道:“三哥,你一般都是什麼時辰睡?”
秦霖不知道他問這什麼意思,但還是微笑答道:“三哥我是個夜貓子,一般都是戌時初刻才上床睡覺。”
秦雷‘啊’一聲,剛要說,我經常子時中刻還不睡。卻被秦霖誤以為嫌他睡得晚,忙補充道:“若是次日有朝會,酉時中刻便會睡了。”
秦雷乾笑一聲,不再說話,心中認真思考著,是否要改變自己的生物鐘,來迎合這個討厭的朝會。尋思了半天,他才小聲問道:“能不能不來上朝?”
快到百官站班地位置了,秦霖挺直腰桿,雙手捧著象牙笏板,踱著方步,一邊走一邊小聲哼道:“除非病的臥床不起或者服喪期間。”秦雷心道,這不等於沒說嘛,有心再問,卻感到許多雙眼睛藉著黑暗的掩護,在小心打量自己,只好住嘴,也挺胸腆肚的與老四一道在太子身後站定。
文的左、武地右,皇子王爺站中間。兩人剛站定,糾察御史郭必錚便開始唱名,“錢鐵…”聲音洪亮渾厚,讓人一下明白他為何在這三品糾察御史上一干十三年,不是因為本事差,也不是不會巴結人,而是整個都察院就找不出第二號形象好氣質佳嗓門亮的御史了。
“在。”站在文官隊伍中間的刑部左侍郎錢鐵朗聲答道,
“謝至嚴…”
“在。”錢鐵身後的刑部左侍郎趕緊答道。
郭必錚一個接一個的往下唱。官員們一個接一個的高聲作答,秦雷心中奇怪,微聲問身前地老三道:“怎麼不叫李渾、文彥博他們,也不叫咱們啊。”雖然之前參加過兩次朝會,但那都是奉召上朝,在偏殿等候,並不與百官一起站班,是以秦雷對什麼事情都很好奇。
老三壓低聲音。輕聲道:“糾察御史是三品官,不便直呼三品以上官長同僚地名諱,所以他先行注目禮,把站在前列的大官兒看一下。做到心中有數,再唱名時不叫這些人,也沒關係了。”頓了頓,又補充道:“方才咱們來時,他已經看完了,所以咱們一站好,他便開始唱名了。”
秦雷點頭道:“我說來時怎麼感覺好多人在看我,原來咱們遲到了。”
兩人身前的太子聽他兩個嘀嘀咕咕起來沒完,終於忍不住輕咳一聲,回頭瞪了兩人一眼。小聲道:“噤聲!”
兩人這才縮縮脖子,垂首站立,等著郭必錚唱完名。這郭御史十幾年如一日的唱名點到,早已將其昇華為一門藝術,只聽他不疾不徐、唱到最後時聲音也依然洪亮,絲毫不見疲憊。而當他唱完一個名,朗聲道:“寅時到。天門開…”時,城門樓上的黃鐘大呂便恰恰敲響,時間拿捏得分毫不差,又不見絲毫急促。讓初見這一幕的官員都歎服不已,心中擊節叫好。即使是看了十幾年的老京官。也依然會用一種陶醉的眼神,欣賞著郭御史行雲流水地表演。
這就是範兒,這就是腕兒。
伴著悠揚的鐘呂聲,高大威嚴的承天門緩緩張開,待巨大的吱呀聲停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