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布衣捻鬚笑問道:“請問王爺,府兵的問題有多長時間了?”
難得用個疑問句,還是設問語氣。秦雷翻翻白眼,翁聲道:“好幾十年了吧?”
樂布衣頷首道:“不錯,殿下想過沒有,陛下既然忍得了幾十年,就不會在乎是否多忍一年半載,他要的只是將來不再養一群蠹蟲而已,至於早一年晚一年達成,對陛下的區別其實是不大地。”
說著雙目微微睜開,似睡似醒地望著秦雷道:“而對殿下來說,能拖得一年半載,很多看似積弊難返的問題便可不葯而愈。正所謂交節換月,自然奪魁是也。”
秦雷默默尋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拊掌讚道:“妙哉,先生實乃大才也。只要孤一日沒真正整頓,那些府兵便要老老實實,不敢主動生事。這樣最起碼地點卯出操還是可以保證地。一年半載下來,精氣神為之一變也未可知。”
樂布衣捻鬚笑道:“王爺確實身具慧根,與您說話著實輕鬆。”正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樂布衣對秦雷的讚美給與了積極地回應。兩人之間地關係也熱乎了許多。只聽樂布衣奸笑道:“您無需額外製定規章制度。甚至可以把原有的標準降低許多,這樣子誰還有臉聒噪什麼。”
秦雷也興奮的盤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比劃道:“再重重獎勵做的最好的,讓其餘人眼紅。慢慢形成一種你追我趕的氣氛。”
樂布衣一條腿支在竹椅上,連連點頭道:“其實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很重要一個原因便是教不明,王爺在消除他們的戒備。得到他們初步地信任後,再多講些宗正府兵的光輝歷史。反正那代人已經一個不剩了,王爺使勁往大里吹就行了,就說打遍天下無敵手啊。什麼百勝軍之流連提鞋都不配啊;有了他們的前輩才有了大秦啊,且差一點就能一統三國啦…總之一個宗旨。讓他們為自己曾經是天下第一軍而自豪。”
秦雷目瞪口呆的望著樂布衣。聽他繼續道:“再告訴他們,因為他們地不爭氣。弄得祖宗榮光一點不再不說,還搞的皇權式微,國將不國,眼看就要被老李家反了天,到時候哪裡還有人肯養他們這幫米蟲?這一段的宗旨是…把他們貶得一無是處,讓他們相信自己連巡城司的兵痞都不如,讓他們感到慚愧,慚愧到無地自容。與之前的自豪形成強烈地反差,震撼他們的心靈!喚醒沉睡地雄獅!”
秦雷張嘴結舌道:“大大…大腕啊!”
樂布衣雖然聽不懂大腕是什麼意思,但帶大的稱呼,除了大便之外,總是還不錯的。便笑著接受了這個新奇的稱呼。拿起茶壺,直接對著壺嘴咕嘟咕嘟飲了一陣。
飲畢,放下茶壺,用袖子胡亂一抹嘴,用一種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聲音接著道:“王爺便在這時候趁虛而入,告訴他們,您可以帶領他們重拾昔日的榮光,捍衛皇室地尊嚴。讓他們用自己地鮮血和戰功,換取不世的榮耀,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混吃等死。”
秦雷喘息幾聲,沉聲道:“好吧,孤承認被你說服了,但還有個問題,這些人還有救嗎?孤不敢確定。”
樂布衣哈哈笑道:“王爺思慮周全,實乃難能可貴。您放心,當今天下久未太平,中都城一十七年前還差點遭受過滅頂之災。那些參與過衛國之戰地老人可都活著,有他們在,皇室的宗親們就不會被太平日子徹底銷蝕掉鐵骨。現在只不過是走到了死衚衕裡,只要您把他們領出來,不用多久便又是一支強
秦雷突然死死的盯著樂布衣,直到把他看的渾身發毛,才幽幽道:“是皇祖母派你來的,對不對?”
自兩人見面以來,一直老神在在的樂布衣,臉上終於出現驚奇的表情,愣愣的望向秦雷,聽秦雷不緊不慢道:“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敢說府兵沒完全爛掉的,便只有孤那位高深莫測的皇祖母了。”
聽秦雷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