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冉攤了攤手:「不就是你嗎?」
「事情沒瞭解清楚就隨便指控……」女孩表情淡淡看了一眼再次怒火中燒的張媽媽和眸色暗沉的張爸爸,又掃了一眼半天都一言不發的賈宏,「怎麼,學校是你家開的,張家在這個學校一家獨大嗎?」
「還是說事情發生之時你就在現場,目睹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你是說我冤枉你?!」張曉曉瞪大了雙眼,就像一隻踩到尾巴的貓兒一般跳了起來:「我冤枉你故意踩我腳、故意將開水潑我手???」
「什麼?她還踩你腳了!」
蕭冉冉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實在是對她百歲前就見過的這種小兒科的栽贓陷害毫無興趣。
她揚手擋住本欲衝出去理論的顧長歌,視線掃過抿唇不語的賈宏、眼底劃過心虛面上卻一臉憤懣的張曉曉,最後將目光落在張媽媽臉上:「我只說一遍:我沒有故意踩她,也沒有故意將開水潑她手上。」
顧長歌幫腔道:「就是!大家平時打水都是打的溫水喝,誰課間吃飽了沒事幹開啟水的?嫌自己的喉嚨是鐵做的,不懼水火嗎?」
「我……」張曉曉脖子一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手冷捂捂手不行嗎!」
「哦,那你那保溫杯看來不咋地啊!居然還能導熱導到外層來。再者……」顧長歌掃了一眼外頭的陽光,「如今都入夏了,今天溫度更是二十度以上,這麼熱的天你居然要捂手?」
「你——」
張媽媽見對面的人非但不認錯,反而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臉都給氣紅了,怒火中燒地在辦公室內掃了一圈,隨後目光定格在辦公桌左上角那杯開了蓋、正冒著裊裊熱氣的保溫杯上……
這頭,顧長歌已經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了:「你不就是想讓楚歌對你另眼相看,他早上不過是瞅了我們冉冉一眼,你就又是伸腳給她使絆子又是開啟水想要潑她臉上讓她毀容的,幸好我們冉冉命大逃過一劫,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張曉曉被點中心事,面上一片慌亂,卻還是故作鎮定地反駁道:「胡……胡說!我才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中有數!」
「我說沒有就沒有!」
蕭冉冉正待開口,餘光卻掃到張媽媽不知從哪兒拿來一個保溫杯,揚手就將裡面裹著熱氣的水朝她們迎面潑了過來!
蕭冉冉:「!!!」我特麼……
她想也不想地抬手拉住此刻如一隻鬥志昂揚的聖鬥士一般的顧長歌,而後轉身面對著她張開雙臂將人護在了身前。
身後,是「哐當」一聲不鏽鋼保溫杯落體的聲音。
身前,是顧長歌驀然瞪大的雙眼。
預料中開水潑在後背上的灼熱觸感並沒有降臨,取而代之的是落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溫熱大掌和後背突然貼上來的寬闊胸膛,鼻翼似乎還有一道熟悉的味道飄過。
蕭冉冉心下一驚來不及多想,剛想拉著顧長歌退開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感覺肩上的那隻大掌先一步微微用力阻止了她的動作。
下一刻,男人低沉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動。」
聽到熟悉的聲音的剎那,蕭冉冉因這突如其來的觸碰而蹙起的眉頭瞬間鬆開,眼底詫異一閃而過:「傅……傅嘉言???」
男人垂眸,剛好對上女孩轉過來的視線,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是我。」
蕭冉冉鬆開身前的顧長歌,轉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身著黑色西裝、筆挺的黑色長褲的傅嘉言,鼻翼裡全是她熟悉的味道:「你怎麼來了?」
她話音剛落,腦海里就想起了先前賈宏打電話的那一幕,面上便忍不住有些赧然,避開他的視線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