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推測出塑膠廠可能是第一犯罪現場,與其是在糾結什麼,不如找警犬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警察沒找到的線索。
下了車,宋孤煙和周遊就第一時間投入到工作當中。
塑膠廠產量也不大,就是那種家庭小作坊。院子裡面堆了不少材料和半成品,氣味特別重。
很早之前,這家塑膠廠就因為汙染的問題被停產整治。以這種小作坊的能力,上馬治汙裝置,基本是不太可能。
停產整治,幾乎就是關門大吉。
警方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防止可能會出現外來人員破壞現場。在向宋孤煙要求協助之前,刑警和法醫已經檢查過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可以嗎?”宋孤煙才進院子,就嗅到了濃重的塑膠味和一些化學藥劑的味道,忍不住問道。
周遊哼次了兩下,放緩了呼吸頻率。
本來警犬的嗅覺就非常敏感,人都有些受不了的刺激性氣味,對於警犬來說,無異於慢性謀殺。
要說警犬也是真的苦,小的時候就得接受超負荷的訓練,年到中年就是疾病纏身。能夠安安穩穩到退休,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有的防暴犬,從小就聞炸藥,就容易慢性中毒。火藥當中的化學氣味,對心肺功能都是一種傷害。很多警犬去世,都是因為面板潰爛,器官衰竭。
想要尋找線索,就得認真地呼吸。可大口大口地呼吸,周遊就感覺大呼吸道一陣刺痛。
聽到宋孤煙有些擔心,周遊微微地搖了搖頭。
要是警察能夠找到線索,就不用找警犬出馬。等於說,周遊現在就是警方的最後一次嘗試。要是他撂挑子或者毫無作為,警方可能就會推翻之前的猜測。
畢竟如今的刑偵工作,一切都是講究證據。這也就是為什麼警方費盡心思尋找第一案犯現場,只有這裡,才能夠找到更多有關於兇手的線索。
這不是一個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一個一定得行的結論。
刺鼻的塑膠味讓周遊頭暈乎乎,不得不稍微趴下一點。
這種汙染很重的小作坊,被關停也是一種必然。它的產值,還不夠治汙的費用呢。
從門口開始,周遊一邊嗅著氣味,一邊移動。
靠近堆積的半成品時,刺鼻的味道更加強烈一點。周遊的眼睛被刺激之後,眼眶不覺間瀰漫了分泌出來的淚水。
周遊抬起爪子抹了把眼淚,看著悽慘得不行。
宋孤煙心疼,可也沒辦法。先不說局裡面沒有為警犬設計的防毒面具,就算是有,戴上了根本就無法進行氣味搜尋。
“走!”宋孤煙見周遊的狀態有些萎靡,立刻喝了一聲,把他給拉出了院子。
“姐,豆奶粉沒事吧,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夕瑤看到周遊一把鼻涕一把淚,緊張地問道。
宋孤煙找了瓶礦泉水,幫著周遊沖洗一下眼睛。
“應該是裡面的刺激性味道太重,豆奶粉有些受不了。”宋孤煙有些擔心地說道。
宋孤煙在裡面的時候,也覺得嗓子有些發癢,大概也是被裡面的氣味給刺激到了。只是人的抵抗能力較強,勉強能受得了。可警犬的身體要嬌嫩一點,受不了也是正常。
“要不要我們暫停搜尋。”帶隊的警官說道。
宋孤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拉布拉多。
沖洗過眼睛之後,還是有一些紅腫。周遊晃了晃腦袋,把臉上的水滴甩到了一邊。
宋孤煙看到周遊還要往裡面走,微微鬆開了點訓導繩。
“我們再試試。”
在濃重的塑膠氣味和化學品味道中,周遊只能儘量地避開這些味道,只是它們對嗅覺的破壞性太大,進展並不太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