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姐?」
如夢初醒,到第三聲,凌嫿才側過臉來,對她笑一笑:「星兒。」
小方全名方星,凌嫿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曾經拿過云何市散打錦標賽的冠軍,差一點就進了奧運比賽。
方星:「……」
感覺今天的小姐好像似乎彷彿,有哪裡不對勁。
然而方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並不會問這些,因而只是默默放下了了盒飯。
當天那場夜戲是在室內拍的,綠幕前吊威亞,威亞吊得時間有些久,等下了戲回到酒店,凌嫿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腕間一處隱約有挫傷痕跡。
碰一碰,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
時候有些晚了,而室外暴雨如盆,她也不是很想再出去買跌打油,所以只是貼了一張創可貼,將那一塊覆蓋住。
但是點開對話方塊的時候,觸及那片的星空海洋,沒來由的,心情明快了一些。
她把今天的金漸層分享給他。
然而照片才發出去,不到半分鐘,卻是一通語音通話發起了。
些許手忙腳亂的,凌嫿按下接聽。
低低的在那一端響起的,是有些日子沒有聽到的聲音,溫潤如落玉的,傅司南問:「手怎麼了?」
男聲低沉悅耳,從聽筒傳達到她的耳鼓,酥酥麻麻地震著。
是輕飄像羽毛,可是低而沉的,也宛若是人的心跳。
這樣窒悶的雨,這樣安靜的夜。
接著他的電話,彷彿彼此身置在錯落的時間。
此時此刻,在這偌大天地之間——
唯獨這一道的電波將彼此連線。
她的指尖握緊在機身,不自覺。
他……怎麼知道她的手受傷了。
然而他問了,凌嫿也如實地回答了:「吊威亞吊得有點久……我磨到手了。」
吊頂燈明,會議室是寬闊明朗,如每一絲縫隙均被光亮填滿。
會議室之外露臺之上,夜色如幕,星辰正好,迎面風是不燥。
身形立定,傅司南深刻輪廓便浸溺在明暗之間的光線,鏡片架在鼻樑,其後眉目顯得沉靜。聞言,那眸光是倏而沉下了,他徐徐啟唇:「疼嗎?」
那一聲是極低,縈繞在耳邊,透著一種自然而無言的親暱。
她不由得小了點聲,「也不是很疼。」
男人如在諄諄善誘,「有一點疼?」
「……嗯。」
不覺的,他的聲便涼了幾分,「助理人呢?」
她有問有答地告訴他,因為下戲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又下著大雨,所以她讓方星先走了。
他默默聽著,也未說什麼。而後凌嫿聽見電話那頭像是有人在叫他,於是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她不好影響他工作的。
通話結束。
凝著螢幕上的四個字,傅司南微垂了眸,過兩秒,方才偏首去看叫自己的程一鳴,唇輕啟:「程一鳴。」
驀然被cue的程一鳴:「?」
「你視力是不是不太好?」
驀然被diss的程一鳴:「……」
程一鳴有一說一地答了:「傅少,我雙眼50。」
程一鳴還很想有一說一地補充,應該是傅少你的眼神不太好。
畢竟自己雙眼50不戴眼鏡也不近視,他的那眼鏡卻大喇喇地就擱臉上架著呢。
卻見那廂瞧也沒瞧他一眼,轉身就撥了另一通電話出去,如是低聲囑咐著什麼。
先被cue後被diss最後被忽視的程一鳴:「。」
程一鳴一尋思……剛剛他從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