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嫿點了下頭,在他的直視裡,稍微地避開了臉,「……不然會痛的。」她模糊而小聲地說著。
半個多月前的第一次,她那個時候就是喝了一整瓶的紅酒,大概十八或者十九度的樣子。她的酒量還可以,喝了那麼多也只是微醺——然後,在微醺的狀態下,和他發生那樣的事情也沒有特別厲害的痛感。
可是第二天醒來,以及第三天,第四天,她都還在疼著。
不是太舒服。
那之後她有商務活動,他又出了一次差去亞洲的經濟峰會,再然後她生理期到了……總之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們沒有再發生過這樣親密的事情。
今晚是第二次了。
聞言微怔,傅司南把她放到了床上,膝蓋壓上了床沿,凌嫿看見他漆黑的瞳仁裡倒映出她的影子,唇微動著,他對她低語著說:「今晚不會讓你痛。」
是很篤定的口吻。
凌嫿:「……」
長痛不如短痛,咬了咬牙,她四肢展開,閉眼,「來吧,傅傅。」
「……」
預感的事情卻沒有發生,她感知到手掌托住了她的腳踝,微涼的觸感則印在了腳背,很輕,也很溫柔。
吻如藤蔓,也像流水,生長與流延均是無聲。
從腳背,踝骨,脛骨。
逐漸深入。
……
流水漫過,她的身體小幅度地抽搐起來。而後也是最後的一枚吻,印在了那一張的柔軟紅唇,舌尖一寸寸地掃過了齒腔,分開時有絲線在牽連,男人在她耳邊低聲地笑,如同某種蠱惑:「嫿嫿很甜。」
她的臉頰瞬時沸騰。
他……怎麼會那樣親她。
她感到,她新世界的大門被他開啟了。
思緒在浮動,而弦月漸隱在雲層。
夜色正深。
-
之後一連數日,直到凌嫿進組的前一天。
六點鐘,定的鬧鈴聲音很小地響起,凌嫿聞聲醒過來,很快地按掉鬧鈴,然後從男人的懷抱裡抽身出來。
但她一抽身,他的眉目便皺了,繼而伸了手臂像是要抱她回去的樣子。凌嫿眼光瞥見角落裡的等身玩偶抱枕,她忙拿起抱枕塞進了他懷裡。
好了。
看著他抱著抱枕的樣子,她不覺心情很好地笑起來,低頭親了親他的側臉。
笨蛋傅傅。
笨蛋男人。
在她走後,傅司南的眸睜開,觸及懷裡抱枕,「……」
穿好衣服,凌嫿走到廚房裡去了,從廚房裡拿出她買好的材料,開始燉湯。
明天就要進組了,她計劃在進組之前為他煲一次湯,補一補身體。
湯快要煲好,凌嫿拿了小湯匙淺淺地嘗一口:嗯,還行。
還要再嘗,腰上有手臂無聲地環過來,堅硬的胸膛貼著她的背,傅司南的聲在她耳側低低地震著:「在做什麼?」
邊說著,他目光便落在她手中的湯匙。
她背著他早起,他從剛才就知道了。只是想看看她在做些什麼,因而才沒有戳穿。
聽到熟悉的聲音,凌嫿的眼睛亮了亮。
他起來了啊。
於是自然而然地,她轉身,將那一匙湯放到他的唇邊,對著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嘗一嘗。」
傅司南看了眼湯,就著她的手嘗了一口,隨意地問:「什麼湯?」
「羊鞭湯。」
「……」
沒有說話,男人深深地看著她。
凌嫿卻沒有意識到,仍然在繼續說,「這個湯很好的,傅傅。」她評價說:「可以以形補形。」
第88章 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