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實至名歸。
……
在場眾人還想再借借同學情面套點近,畢竟這一位如今事業如日中天,結交的資源與人脈都是最頂級的,哪怕能從其中分走一杯肉湯,那都是足夠滋潤生活的水平——然而天不遂人願,兩點半到了,導師來了。
指導凌嫿這組論文的導師是嚴妝,也是此前15屆畢業大戲《莎樂美》的指導老師。在表演系,嚴妝是最年輕的正高職稱,授課專而精,治學嚴謹,在學生中間也頗有威信。
隨著她的到來,現場閒言聲止息,而後嚴妝逐一地點評過論文。
她點評起來條理清楚,邏輯清晰,顯然是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
一個半小時後,論文初稿討論結束。
嚴妝點名了讓凌嫿單獨留下,其餘人便從後門陸續先走。單獨餘下二人時,嚴妝說了用意,原是嚴妝的兒子趁寒假社會實踐時組織拍攝了一部先鋒電影,目前後期製作業已完成,想讓凌嫿抽時間看一看,幫忙寫一份書面評價。
嚴妝的孩子也在雲戲,今年是大二。
並不是多大的忙,凌嫿便答應了。
從上學期的寒假以來,凌嫿在劇組拍戲,後來又有商務活動。因為下學期全部停課,幾個室友也都沒有返校,在各忙各的事情:邱霜節參加了國家話劇院的招募,今後應該是要往話劇演員的方向發展,齊楚楚則是出國留學,去年年底就拿到了offer,深造回來想要當大學老師。
四人中唯一閒的是馮翊,本身馮翊的父親是做生意的,母親是云何本地電視臺編導,家庭條件算是優越,父母也不指著女兒能大富大貴。因而馮翊下一步的計劃……是做一年的gap year,到處旅遊。
計劃不同步也不同調,四個人碰面次數寥寥。難得趁這一次都在學校,便相約著一起逛了街。吃了飯,到美容院做了全身護理後才分開。
凌嫿回到海棠苑時,牆上的掛鍾已過十點,家中仍是靜而無人的聲息,連包鏈落在桌面的聲音都是清晰可辨的。
很顯然,一個主人回來了,但另一個主人還沒有回來。
是她在跟馮翊她們逛街的時候,他說的會很晚回來,所以她才在外面玩到了這個點。
她以為一回來就能見到他的,結果沒有。
看來是真的很晚了。
按掉了張東升帶她去爬山的鬧鈴,凌嫿先去洗漱,洗過澡,換上了柔軟的睡衣,但她暫時還沒有睡意,想起了嚴妝說的那部電影,她在網上搜尋了一下,點開播放了。
那是一部小眾視角的電影,講的是90後搬運工的日常,沒有大的劇情,全片就像是一部紀錄片般的,鏡頭褪去了所有的情緒,最原本而近乎瑣碎地還原了一位體力勞動者的喜與悲、苦與樂。
從演員到導演,這部電影的製作班底都是清一色的學生。因為是初次製作,且是小成本的學生作品,有些地方難免顯出稚拙,但,瑕不掩瑜,無論對演員抑或是導演,這都是一部優秀的處女作。
燈關暗了,音量調大,凌嫿認真地對著螢幕。
她看得專注,是而連熟悉的開鎖與腳步聲都忽略了。
螢幕正放到一個特寫鏡頭:做體力活的青年人正抬了膀子,脫去上衣,露出上半身算是精壯的身體,因為長年累月露天工作,他的肌膚全被曬成了偏深的小麥色,此時剛從工地回來,腹肌還透著涔涔的水珠。
微暗的光交織成朦朧的線,將沙發上的人側影塗抹得柔和,面對著螢幕上的六塊腹肌特寫,她表情是嚴肅認真,眼睛一眨也不眨地。
彈幕未關,此時飄過一片土撥鼠尖叫。
「yooooooooooooo」
「演員哥哥我可以!我太可以!!!床上我